但這條航道又不一樣,是獨屬於她們的,可上行也可下行,等她的船足夠多,沒有人知道她哪一艘船去了哪裡。
踏破鐵鞋無覓處……
“哎,應該留魏少主吃點飯。”雲娘著實沒想到,魏少主出手如此闊綽,早知道就留飯了。
霍之念笑笑,將之收起來,在腦海裡將航道一條勾掉,下一步是歸攏土地?醫藥?
還是後者吧,前者牽連太廣:“我婆母和母親快到了嗎?”
“還要兩天。”
陸輯塵站在門外,突然沒了推門進去的勇氣,靜靜地站在門外,雙手緊握成拳,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卻突然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
他所謂的好消息,已經不值一提,心中不禁泛起一陣苦澀——連雲娘都不期待了,自己又何必強求她施舍一個笑容,東施效顰不過如此,他還提什麼?
陸輯塵落寞的轉身,一時間找不到自己的價值,他在做什麼?
四周的景色變得模糊、黯淡,一時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空虛。
他的堅持,虛無縹緲的成就感,那個人揮揮手就能做到,做得更好,更得她的心,甚至這個官位,那個人如果想坐,也能輕易坐上來……
陸輯塵幾乎窒息,雨水打在他的身上,貼著皮膚滲進去,從骨縫裡蔓延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
“二爺?”是二爺吧:“二爺!”
霍之念聽到聲音抬頭。
雲娘急忙出去看看,差點把二爺來過的事忘了。
……
陸輯塵再進來的時候,臉色蒼白,頭發有些濕,柔順地貼在額前,顯得他比平日裡的俊朗多了幾分脆弱。
霍之念急忙命人給他燒水,請大夫:“怎麼了?外麵下著雨就這麼過來?穀豐呢?”
陸輯塵嘴角揚起一抹笑,笑容蒼白:“沒事,來得太急,吹了風。”
雲娘突然想起二爺上午來時的事,再想想剛才她們談論的事情,一瞬間,想到了症結所在,孩子高高興興過來與長輩分享好消息,結果發現
對方有了更好的選擇,孩子心裡這是受打擊了。
“那也不能淋成這樣,碧玉去煮薑湯,水好了沒有?”
“回夫人,好了。”
“趕緊進去洗洗。”
陸輯塵不動,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想說什麼,又無從說起。
霍之念推了他一下。
他才緩緩起身,轉過身後,臉上的笑容已消失無影。
他在做什麼?
身體無力的泡在溫暖的熱水裡,少年長成的身體已初見輪廓,並不顯得文弱,反而因為效仿嫂嫂每日勤練不輟,寬厚結實。
嫂嫂命人給他準備衣服的動靜,漸漸驅散了身上的寒意,身體一點點回溫。
他靠在浴桶裡,麻木的手指也在一點點複蘇。
他不停的告訴自己,這是好事,是好事,對嫂嫂來說解除了長久以來的憂慮,是一件值得慶祝的喜事。
然而,他心卻像被壓了一座大山,難受得直接滑入了水中,胸口劇烈起伏,仿佛要將所有的苦悶與不甘都一並吐出來。
他在乾什麼!
肯定讓她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