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當初魏遲淵都做不到的事,他就能做成了?笑話!
陸輯塵寧願自己是被大哥一次又一次撿回來的親弟弟,有個不省心的娘,有個癱在床上的父親。
最黑暗的日子都熬過來了,為什麼是這個局麵:“是,斷了跟三皇子的聯係,避免引火燒身。”
“這麼嚴重。”陸競陽心神晃了一下,沒想到情況如此嚴重,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聲音忍不住低了下去,像小時候兩人說悄悄話一樣低:“……被軟禁了?”
“是。”陸輯塵肯定。
陸競陽臉都白了,那可是軟禁啊!造反的後果不過如此!三皇子是要完啊!“牽扯到你了沒有?”說完又趕緊解釋:“我不是……就是擔……”心成措。
“沒有。”他看了大哥一眼,心中五味雜陳。這些年來,發生了太多事,他們兄弟間也越來越遠。
陸競陽隻覺臉上發燙,大了,不習慣關心二弟了,何況他們情況又不一樣:“你在朝中也注意些。”
“多謝大哥囑托。”
“對她也好些。”說完更尷尬。
陸輯塵卻笑了:“知道。”
“三皇子有可能翻身嗎?”
“沒有。”皇後不是好說話的人,看她把莘嬪一家弄得多慘也能窺到一二,跟著皇上圈禁過的皇後,怎麼可能是善男信女。她在他這裡會坐在地上陪兩個孩子,那是因為她覺得是她孫子。
莘嬪一家可沒有跟她談判的籌碼。
陸競陽懂了,三皇子完了。辦完了正事才發現,二弟這裡竟如此寒酸,連他的院子都不如。
陸競陽心中湧起難以名狀的茫然,如果當初他沒有一走了之……
陸競陽起身。
陸輯塵相送。
“你忙,忙著。”
陸輯
塵還是送到了門外,隻是突來的不安,讓他換了衣服,搬上公文,直接去了前院。
……
羅絨兒的心情久久不能平複,又隱隱興奮。柳家完了?那柳家的生意……
羅絨兒當然敢下手——皇後娘娘最近給她姑母送去了幾位教養嬤嬤。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皇家對陸家的重視與栽培。
背靠大樹,她為什麼不能想一想,隻要運作得當……她未必不能想得更大一些,至於她兄長要不要吞,恐怕他沒那個膽子,三皇子出事的消息一送出去,他恐怕先自亂陣腳。
羅絨兒想到什麼,那麼羅家她也不是不能拿回她的東西。
……
月掛枝頭,香火已稀,卻依然嫋嫋升起。
魏遲淵坐在書案旁,簡衣素服,沒有任何裝飾,氣勢已壓住了所有浮華。
他看眼謝家的帖子,誦經聲隱隱約約。
諸言下意識垂著頭,唯恐被看出不妥,卻又忍不住去看。家主會不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