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蘇白已經繼續往樓上走了,堵不如疏,他更樂於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心裡麵惦記著找廚師和介紹信的事情,謝雲舒忙完就趕緊去二樓找沈蘇白了,臨走之前還不忘拿了兩塊海棠糕‘孝順’沈隊。
敲門進去的時候,沈蘇白正襟危坐在辦公桌前奮筆疾書,他還是穿著昨天的黑色毛呢大衣,不過裡麵換了一件白色襯衣,愈發顯得整個人麵冠如玉。
今天溫度有這麼高嗎?
謝雲舒看了看外麵的太陽有些疑惑,這才剛剛三月,沈隊這衣服越穿越少了,剛見麵的時候是厚重軍大衣,再後來是黑色羽絨服,昨天毛呢大衣,今天連白襯衫都穿上了!
沈蘇白指尖停下來,看她一眼:“什麼事情?”
謝雲舒回過神把手中的海棠糕放在桌子上,沒戴口罩的小臉上帶著笑:“沈隊,我想好了,還是要去讀夜大。”
她雖然經曆了一次婚姻的失敗,但人生還長,也有自己的夢想,現在有機會就一定要抓住。
沈蘇白把早就寫好的介紹信放在桌子上:“現在海城夜大的老師,都是政府從大學請來的,教的東西不比大學差。你雖然沒有讀過高中,但隻學一個專業,平時多補一補課沒有問題的。”
謝雲舒點點頭:“沈隊,謝謝你。”
這一句謝謝,她真心實意。
沈蘇白勾了勾唇:“隻是順手幫忙,算不得什麼人情。晚上六點左右在工地門口等我,帶你去找海城飯店的師傅……”
他一句話沒說完,捂住鼻子打了一個噴嚏。
謝雲舒有些擔憂:“沈隊你穿得是不是太少了,春捂秋凍可不能這麼快換薄衣服。”
沈蘇白眼睛微微眯起來,再開口嗓音莫名其妙有點啞了:“早晨騎自行車上班還是有些冷了,看彆人都戴上圍巾了,我抽空去買一條吧。”
現在的天氣就是一早一晚格外冷,中午頭又有點熱,沈蘇白穿著白襯衣和毛呢大衣,中午暖和的時候沒有問題,可如果早晨騎自行車來上班就很冷了。
所以謝雲舒出門都會戴著圍巾,李芬蘭之前幫人織毛衣,剩下的毛線總會湊起來給她和明城用,所以她從來不缺這些東西。
這麼一看,獨自從京北來海城的沈隊有點可憐了……
沈蘇白指尖微微有些泛紅,說完這句話又擰了擰眉心無聲歎口氣:“可惜沒有時間……算了,不說這個,你晚上六點記得來找我,陳師傅也挺忙,咱們彆人家等。”
他帶自己去找師父,卻沒空去買一條圍巾。
謝雲舒抿了抿唇,把自己脖子上的圍巾摘下來:“沈隊,你要是不嫌棄,這條圍巾你拿去戴吧。我媽前兩天織得還很新,顏色是灰白色,男女都可以戴。”
她把圍巾摘下來,上麵還帶著自己的體溫,又有點後悔自己魯莽了。要送應該送新的,怎麼能把自己的舊圍巾給人家戴呢,沈隊怕不是要罵自己是個死摳門!
“那個還是下午我去市場買菜買條新的給你。”謝雲舒把拿著圍巾的手往回縮了縮,乾笑一聲:“你幫了我這麼多,圍巾就當做謝禮了,沈隊喜歡什麼顏色的?”
沈蘇白麵色平靜把她手中圍巾拿過來,然後戴到自己脖子上:“隻是普通朋友之間的幫助,你隨隨便便給我買一條圍巾容易被人誤會,這條就很好,顏色也合適。”
謝雲舒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那這個圍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