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晉江獨家次元49(2 / 2)

“不。”阮存雲固執道,“睡不著。”

因為駕照不夠格,阮存雲沒法開車。

他不想讓秦方律單純當他的司機,獨自在車後休息這種事他乾不出來。

車裡放著舒緩慵懶的音樂,是冰島語唱的,雖然聽不懂,但有種北歐獨特的孤寂空靈感,很配周邊的雪原風景,扣人心弦。

冰島冬季路況複雜,風雪時現,一般人不敢開上路。

好在秦方律車技高超,開得穩穩當當,老天爺這會兒也給麵子,天空晴朗通透,半點要下雨的意思都沒有。

阮存雲怕秦方律一個人開車太累太無聊,心中過意不去,便拋了溫泉裡攢下的那些羞,抱著零食盒坐到副駕駛,時不時地就問秦方律:“要不要吃旺仔小饅頭?要不要吃□□糖?”

這大好的機會秦方律當然不會錯過,照單全收,就著阮存雲的手心吃東西,一路上被投喂了個半飽。

兩人一車,行駛在潔白孤寂的荒原,聊天,吃東西,聽音樂,說不浪漫是假的。

下午的時間,兩人去看了間歇泉。

巨型的泉眼像地球的眼睛,這裡火山活動活躍,隔一段時間就會噴出二三十米高的水柱,壯觀震撼。

自駕遊就方便在這裡,兩人待在一邊看了好幾輪噴泉也不會被催促。

秦方律眯著眼笑:“來冰島旅遊需要帶一位詩人。我語言太貧乏,隻會說好看,好美,照片隻會複製,表達不出心情,隻有詩能寫出這種震撼與寂寞。”

阮存雲合上相機蓋:“你不是會畫畫嗎?也可以表達的。”

秦方律盯著阮存雲看了一會兒,半晌輕道:“畫不出來。”

太陽落山,天色湛藍,他們回到房車,準備開車到營地,晚上就睡車裡。

這是阮存雲第一次坐房車旅行,新鮮得很。

之前規劃行程的時候,秦方律一直擔心阮存雲睡不慣房車,畢竟那麼小個車裡要塞下所有生活必備空間,難免逼仄。沒想到阮存雲立刻答應,說自己很想睡在房車上。

阮存雲一直喜歡比較狹小的空間,比如緊靠著牆的床,低矮的閣樓,這些地方讓他有安全感。

再加上帶著家旅行的感覺,本來就很新奇,有種流浪的自由感。

到達營地時天色還不算晚,兩人坐在車裡吃了帶來的晚餐。有在當地買的麵包,乳酪,也有從國內帶過來的自熱火鍋和米飯。中西結合,莫名地不錯。

秦方律吃著,突然“誒”了一聲。

阮存雲問他怎麼了,秦方律說:“約好了這時候和家裡的保姆阿姨打個電話的,她幫我喂貓。”

“因為出來十天太久了,雖然家裡有自動喂食器,但還是要人幫忙照看一下比較好。”秦方律解釋道。

阮存雲一聽貓就笑了:“讓我看看貓!”

秦方律聯網撥了個視頻電話過去,對方很快就接了起來。

阿姨那邊的鏡頭對著客廳,三隻貓正抱著盆乾飯,阿姨的聲音從畫麵外傳進來,交代打掃了家裡什麼位置,給貓喂了什麼糧,它們吃得怎麼樣。

阮存雲也湊過去,看到三個圓滾滾的貓屁股,不由地咧嘴笑了。

阿姨還在說,隨著鏡頭方向的改變,阮存雲看到秦方律的臥室門關閉著。

“你總是關著臥室門嗎?”阮存雲問。

“嗯。”秦方律點頭,“一般不會讓貓進去,貓毛粘床上我會打噴嚏。”

雖然這確實是原因之一,但不是最主要的。

阮存雲讚同:“貓毛確實會讓鼻子有點癢癢。”

秦方律突然笑了下:“是啊,所以昨天晚上沙發毛絮落我鼻子上,我沒一會兒就醒了。”

阮存雲渾身一僵:“嗯……嗯,今天不睡沙發了,應該好點兒。”

“應該吧。”秦方律說得很認真,“我就鼻尖容易癢癢,其他都還好。眼睛也不會因為貓毛過敏。”

秦方律這話說得,要不是因為在聊貓,阮存雲差點就以為自己是被發現了。

好在秦方律神色一點兒異常都沒有,阮存雲便放下了心。

和貓打完視頻電話,天色徹底暗下來。

兩人輪流洗漱完,把車裡的兩張床準備好。

車子前麵有一張頂床,後麵有張大床。

阮存雲斬釘截鐵地挑了小一些的那張床,理由是:“我用不了那麼大位置。”

秦方律在這事上用不著謙讓,大大方方地占了車後端的大床。

最美好的是,兩張床頂上都有透明天窗,躺在床上就能看到浩瀚星空。

兩人一個睡車前端,一個睡後麵,中間隔著大半個車廂,也不妨礙他們聊天。

阮存雲抱著被子說:“明天就是在冰島的最後一天,好舍不得這裡。”

秦方律的聲音傳過來:“不是說我們還會來第二次嗎?來看極光,來環島自駕,所以沒關係,明天隻是暫時離開。”

“是哦。”阮存雲帶著開心的語氣說,“晚安。”

秦方律側頭,看到阮存雲正趴在床上看著自己,星光從天窗傾瀉而下,灑在他身上,這一刻無比心動。

秦方律捏了捏自己手心,輕聲說:“晚安。”

-

一定是神明眷顧,秦方律毫無征兆地在半夜醒來,神誌尚且模糊著,眼中已看到窗外藍綠色的明亮極光,如綢緞一樣流淌。

他以為是夢,半晌沒挪動。

但空氣是冰的,床的質感是真實的,秦方律睡在房車後端,阮存雲安靜地在前麵熟睡,呼吸深長。

秦方律終於確認,他看到極光了,是真的。心中狂喜,秦方律差一點喊出來,又在最後關口咽下喊聲。

秦方律當機立斷,光著腳,躡手躡腳地走到阮存雲身邊,撓了撓他的手心,然後飛快地轉身躺會自己床上,心跳咚咚地敲。

他眯縫著眼睛,看到阮存雲不安地動了一下,便趕緊合上了眼。

阮存雲茫然地睜開眼,車廂裡一片安靜。

他看了眼手機,為親秦方律定下的震動鬨鐘還沒響,他怎麼就醒了?

翻身打算繼續睡,視線略過窗外,阮存雲瞬間就清醒了。

極光!居然是極光!

阮存雲心中隻剩下“臥槽”兩個大字,連鞋都沒來得及穿,手忙腳亂地跑到秦方律床邊。

“秦方律快醒醒有極光啊”這句話都衝到嘴邊了,阮存雲突然一咬舌尖,硬生生止住了。

秦方律睡得很熟,完全沒有被自己剛剛的腳步驚醒。

阮存雲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

他想,極光下,怎麼能不和這個人接吻?

如果就這樣把他叫醒了,他們就不一定會吻了,這不是白白浪費大好的極光?

阮存雲定了定心,默默道,秦方律,請讓我自私這一次,偷親完今天的份額再把你叫醒,希望極光留得久一點。

想到秦方律在白天說的,他鼻尖敏感,這地兒肯定是不能挑了,要換個地方。

視線在秦方律熟睡的麵容逡巡一圈,掠過嘴唇……算了,他還是沒那個膽子。

最終,阮存雲望住他睫宇濃密的雙眼。

這雙眼睛,在睜開時總是冷峻的,眼神有力而強悍,而在他望向自己的時候,裡麵又總是添入柔和的流沙。

阮存雲喜歡這雙眼睛,喜歡秦方律的很多種目光。

阮存雲彎腰傾下,嘴唇輕輕碰到秦方律的眼尾。

平靜驟然被打破。腰上突然扣上一隻有力的手,阮存雲感受到一股大力禁錮住他,頃刻間被拖進溫暖的被窩,秦方律俯身壓住他,目如鷹隼,星光燦爛。

“啊——”

阮存雲反應不過來,喊叫脫口而出。

“你在乾什麼?”

秦方律把他抵在床邊,氣息滾燙,手按在阮存雲腰側。

“極,極光。極光出來了。”阮存雲語無倫次,被按住的地方陣陣發麻。

秦方律啞聲道:“你前天晚上親我額頭,昨天晚上親我鼻尖,今天準備親眼睛?”

原來所作所為早就暴露了,阮存雲從裡到外都被人洞穿,顫著呼吸狡辯:“沒,我沒……”

“我說你不會占便宜,是冤枉你了。”

秦方律聲音低啞,手順著阮存雲脊椎骨一路摸上去,捏住他後脖頸的軟肉。

“阮存雲,你是有什麼計劃——旅行十天,每天偷親我一次?第一天你也親了我吧,親的什麼位置?”

灼熱的雄性氣息全撲在阮存雲身上,他被逼得無處可退,睫毛和聲音都亂顫。

隻能繳械投降:“臉……”

“出息了。”

秦方律低笑一聲,“膽子挺大。”

離得太近,阮存雲受不了,伸手推秦方律的腹部,想把他推開,卻完全推不動。結果反而被緊緊捉住,秦方律單手扣著阮存雲兩隻手腕鎖在他身後。

秦方律的聲音低啞得不行。

“十天,親十個地方。阮存雲,我先教你一下。”

話剛說完,滾燙的氣息就落了下來,秦方律捏著阮存雲的下巴,親了一下他的左臉頰。

“第一天的。”

秦方律接著偏頭吻上阮存雲的右臉,垂眼低數:“第二天。”

細密而鄭重的吻一個個落在阮存雲兩邊麵頰,額頭,左眼,右眼,鼻尖,左耳垂,右耳垂,下巴。

秦方律親得很慢,每吻一下就報一個數字,深濃的目光似乎要把阮存雲吞噬。

被親到耳朵的時候,阮存雲難以克製地低哼了一聲,渾身都在顫抖,說不出半個字,張開唇呼吸才不至於缺氧。

秦方律低笑一聲:“這麼敏感。”

阮存雲被激得腿肚子都在痙攣。

親到第九天,下巴的時候,阮存雲徹底軟在秦方律懷裡,兩隻手腕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鬆開了,秦方律的床單被他抓得一團亂。

“你說,最後一天要親哪裡?”秦方律啞聲問。

阮存雲渾身發麻,說不出話,眼睛濕潤得滴水。

秦方律沉默許久,驟然深吸一口氣,氣息不穩,但字字清晰:“阮存雲,我很喜歡你。”

阮存雲眼睛突然就紅了,輕聲說:“我也是。”

兩人額頭抵著額頭,唇就隔著幾厘米的空氣,呼吸繁亂地纏在一起。

秦方律輕輕按了一下阮存雲的下唇,語氣中有難以抑製的急切:“張嘴。”

阮存雲哆嗦著啟唇,下一秒就被按在枕頭上吻住了。

呼吸,心跳,感官,一並被強勢地奪去。

窗外光華流淌,藍綠的亮光如絲綢垂落,盛大瑰麗。

他們抵在一起深長地接吻,極光在身後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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