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上沒空想彆的。”阮存雲笑了一下,“這是第一次穿這雙鞋,跟它還不熟。”
女士笑起來,笑聲輕盈,語速和緩:“你傷口比較小,應該很快就能恢複。鞋跟用錘子敲一敲會鬆一些,彆再傷到自己。”
“好,我會的,謝謝您。”阮存雲乍然收到陌生人的關懷,有些不適應,埋頭撕開創可貼,才發現上麵印著可愛的哆啦A夢圖案。
“這個好可愛。”阮存雲指了指創可貼說。
女士把長發撩到頸邊,回禮般地指了指阮存雲解下來放在椅子上的黑色腿環,讚揚道:“你這個腿環也很色。”
阮存雲猛然抬頭,掩不去眼中驚訝。
怎麼說呢,從一位優雅女士口中聽到“腿環很色”著實讓阮存雲小小吃了一驚。
但很快他就平複了,因為這是在漫展的場地裡,不論男女老少,誰不愛這些呢?
阮存雲笑著說:“是的,我也很喜歡!你頭發挑染得蠻好看的。”
“是吧,我也覺得還行。”
女士撥弄了一下頭發,思考道,“我正考慮把頭發剪短,剪成那種公主切短發,你覺得怎麼樣?”
大概是“腿環很色”的稱讚瞬間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讓女士從熱心路人變成了萍水知音,阮存雲不假思索,直接給出一套方案:“我覺得會很合適!或許可以挑染那種淡金色,穿改良版日式羽織,短褲,戴一對手工耳墜,就很酷,有點不良少女的感覺。”
女士咯咯笑:“我還少女啊?”
“少女啊!”阮存雲拍掌道,“你現在這個裝扮稍微有點顯成熟,但剪個公主切就能立刻變成女校霸。”
說著,阮存雲又禮貌地看了女士一眼,突然覺得她的五官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溫柔中其實帶著攻擊性,很有味道的長相。
預備役女校霸哈哈笑起來,長發搖曳,對阮存雲說:“不愧是虎牙老師,有眼光。”
和優雅女校霸講話很有意思,也很親切,有種讓社恐不再社恐的超能力。
阮存雲來了興趣,問她:“你怎麼認識我的呀?”
女士說:“我有個兒子,他是你粉絲,他跟我安利過你。我一看——哎呦,真特麼的好看。就把你的cos都看完了。”
一句話信息量還挺大,阮存雲說出第一想法:“哇,你兒子好幸福,你也好幸福,可以一起交流這些誒。”
“偶爾交流一下。”女士說。
阮存雲愈發好奇:“能不能問下你在漫展彩排是做什麼呀?我好像沒在嘉賓群裡見過你。”
女士輕鬆道:“過來幫點小忙。主要是因為可以帶著工作人員的牌牌,不排隊直接進場逛,方便。”
阮存雲哈哈笑,想來她是來幫忙組織活動的,順便圖個方便,覺得這位女士實在是有意思,心態和愛好都很年輕。
還想繼續聊下去,阮存雲的手機卻響了,屏幕上顯示著“秦大蛋”三個字。
阮存雲對女士低聲說了句“抱歉,我接個電話”,餘光似乎看到她綻開好大一個笑容。
“喂。”阮存雲稍微偏過頭去,聽到秦方律問他“彩排結束了沒有”。
“嗯,我弄完了。你也結束了嗎?”阮存雲問。
“我好了。過來接你,晚上去我家吃飯?”秦方律說,“你那邊一切順利嗎?”
“好,晚上一起吃飯。”阮存雲低頭看了看腳後跟的哆啦A夢創可貼,下意識點頭:“很順利。”
秦方律低笑:“我現在就過來,很快,你等我十分鐘。”
“沒事,不急。”阮存雲看了眼坐在身邊的女士,還想再和她聊聊天,便對秦方律說,“你慢一點兒也行。”
掛了電話,女士笑眯眯地問阮存雲:“你有事情嗎?”
阮存雲點點頭,又搖頭:“我朋……男朋友要來接我,但大概還有十幾分鐘。”
“那我不打擾了。”女士拎包站起來,“和你聊天很開心,希望漫展那天我們還能碰上。”
既然女士要走,阮存雲便不會硬留。
他笑道:“好啊,漫展那天有緣再見。”
女士隔空點了一下阮存雲的皮鞋,半開玩笑的語氣:“回家後可以讓男朋友幫忙敲一下鞋跟。”
阮存雲被逗笑,答應道:“好的沒問題。”
女士走後,阮存雲把絲襪和腿環穿好,秦方律很快就到了,一路順暢地回了家。
開門進屋,脫下皮鞋,身體輕鬆一截。
阮存雲剛踩到地板上,腰間一緊,秦方律摁著他急迫地吻了上來,阮存雲猝不及防地被奪去呼吸,心跳霎那間紊亂。
黑色絲襪包裹的雙足顫巍巍地踮起來,被秦方律牢牢圈著才勉強站穩。
阮存雲喘氣道:“你怎麼突然……”
秦方律語氣平淡,直接有力道:“你這身太好看了。好可惜,沒看到你跳舞。”
阮存雲今天心情好,有點飄飄然,勾唇開口道:“我現在就可以跳給你看。”
圈在腰間的手臂瞬間收緊,秦方律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幾乎不敢呼吸:“……真的?”
阮存雲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填補一下男朋友的遺憾,順便可以再鞏固一遍。
“真的啊。”阮存雲說著,連音箱準備放音樂。
秦方律坐到沙發上,一天的工作壓力被瞬間治愈,神魂出竅,明明坐著帝王的位置,卻感覺自己像古代被皇帝翻牌子臨幸的幸運妃子。
音樂響起,隻穿著黑色絲襪的雙足踩在木質地板上,陽光灑在漂亮靈動的年輕身體上,白皙大腿間的腿環在搖擺的短裙下若隱若現,勒出一點肉感十足的絕對領域。
秦方律喉結滑動,食指一蜷,難耐地靠進沙發裡。
半首都沒跳完,秦方律自控力全無,難以抑製地起身,把阮存雲打橫抱起,從舞蹈中劫走,直接端進臥室。
阮存雲突然被抱到空中,嚇了一跳,敏銳的腰側感受到秦方律身上有東西抵著自己,更慌了,不明白是為什麼發生這種事情。
不就是跳個舞嗎?什麼都沒露的,要是真有這種效果,那全場觀眾看了還得了?
“秦方律你你你……”阮存雲錘了一下他結實的肩膀,“我過兩天要正式上台!”
“我知道。”秦方律把他擱到桌上,額頭抵住額頭,目不斜視地從一個抽屜裡抽出一條黑色的帶狀物。
秦方律彎腰低頭,食指搭上阮存雲腿上的黑色皮質腿環,把另一條放進阮存雲手裡:“你後天穿這條上台好不好?”
阮存雲想說這倆有什麼區彆……定睛一看,秦方律給的那條上麵印著幾個細小的金屬字母:QIN。
這下什麼都懂了,阮存雲臉色一紅,根本不敢摸那凸起的三個金屬小字。
“你哪來這麼多的亂七八糟……”
秦方律說:“那三箱買太多了,店家送了一些私人訂製的。”
見阮存雲埋著臉不講話,秦方律聲音一軟,祈求道:“可以嗎?”
阮存雲捏著私人訂製的腿環帶子,飛快地塞進秦方律手裡:“……上麵刻著你的名字,難道要我自己來穿?”
兩人的呼吸又亂著糾纏起來,秦方律指尖一挑,把刻著自己名字的腿環扣到了阮存雲腿上。
像占領地盤的標記。
秦方律蹙著眉閉眼,呼吸沉重:“嘖,你過兩天要表演。”
冰涼的皮質環帶在腿上發燙,阮存雲難耐地扭了兩下腰:“快了……”
順著腿部線條,秦方律慢慢褪下阮存雲的過膝絲襪,征詢道:“今天就用手,行不行。”
阮存雲還沒講話,秦方律的手指一僵,然後握住阮存雲的腳踝抬起來。
白嫩的腳後跟赫然貼著一個小叮當的創可貼。
秦方律的聲音一下子降溫:“這是怎麼了?”
阮存雲晃了晃膝蓋:“沒事,新的皮鞋有點磨腳。遇到了一個好心路人給我的可愛創可貼,她兒子還是我粉絲呢。”
秦方律自動忽略後半句話,問:“你的新皮鞋呢?”
“在玄關。”阮存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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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時後,阮存雲窩在被窩裡平複呼吸,廚房裡燉著咕嘟冒泡的熱湯,秦方律蹲在客廳地上,一錘錘地把小皮鞋的後跟敲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