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一樓大廳用來鬥雞的場子也開了,酒樓頓時變得熱鬨非凡。
王敬鐸出去放水,回來時神秘兮兮,走到徐文遠身旁嘀咕了幾句。
徐文遠騰的一下站起來。
“大哥,朱正良那廝,此時正在樓下賭雞。”
說著就將胸前掛著胳膊的紗布摘下來丟到了一邊。
孫大勝更是已經拎起了一張椅子來,眾人都看向張世康。
“那還等啥?乾他去!”
氣氛烘到這個地步,張世康直接發號施令。
他是對打架鬥毆不感興趣了,但他的兄弟們感。
說著小二十個大小夥子,嗷嗷叫著從包間蜂擁而出,有的拎著凳子,有的一腳踹斷了桌子腿兒,更有人直接奪過店小二手裡的擀麵杖。
這麼大的陣仗,店裡的其他客人都懵了,掌櫃的正在扒拉算盤,一瞅是從那個包間裡跑出來的,魂兒都飛了。
京城的紈絝們也是有派係的,諸如徐文遠他們,誌趣相投,雖然也不乾啥好事,但心裡頭至少有個度。
以朱正良為首的另一派卻不止如此,欺男霸女,逼良為娼,甚至還失手殺過一個賣炭的老翁。
不過這些事都被他爹成國公朱純臣給壓下去了。
兩派因為理念不合,幾乎是從小打到大,又都是京城幾家酒樓的常客,幾乎每次見麵都乾架。
上次徐文遠三人也是因為人少,才吃了大虧,這次正好反過來。
正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眾人又都喝了酒,徐文遠和孫大勝跑在最前頭,眼睛都紅了。
朱正良當然也注意到樓上的動靜,一看到是徐文遠拔腿就跑,沒有絲毫的猶豫。
隨他一起的幾個小弟反應慢了半拍,最先被人群淹沒,酒樓一樓頓時亂作一團,哀嚎聲震天。
朱正良也沒跑成,他身體胖跑的慢,很快就被跑的最快的王敬鐸撲倒在店外的大街上。
“疼疼疼,張兄弟手下留情,饒命,饒命啊!”
後背挨了一板凳,屁股更是不知被踹了多少腳,朱正良也機靈,知道求賊先求王,一邊哀嚎著,一邊向站在遠處觀戰的張世康求饒。
張世康看了看局麵,祖上不愧都是武將出身,打的可比後世混子狠多了,擔心出事,他正準備讓弟兄們停手。
孫大勝手裡的板凳腿兒打的隻剩下一個,便隨手丟在一旁,嗷嗷叫著從店裡飛奔出來。
猛的跳起老高,duang的一聲砸在了朱正良肥碩的身體上。
朱正良眼睛都直了,疼的愣是沒叫出聲音。
孫大勝才不管這廝如何,掄起拳頭大的土豆就往朱正良臉上錘。
“差不多了,大勝,停手。”
張世康快步跑過來,他人都麻了,又不是殺父之仇,這孫大勝跟他爹一個吊樣,打起架來不管不顧的沒個輕重。
大哥喊停,孫大勝立馬就停了手,完事兒還往朱正良身上吐了口口水。
“以後見了我們要繞著走,曉得不?”
朱正良滿臉都腫了,但卻顧不得臉,雙手隻是抱著右腿,冷汗直冒,半晌才哭出聲來。
張世康心道這廝的腿不能斷了吧,於是便瞪了孫大勝一眼,孫大勝咧嘴一笑,撓了撓頭。
斷了就斷了,再接回去便是,身為紈絝頭頭,張世康並不太當回事。
他爹是國公,他爹也是國公,who怕who。
念及此,張世康蹲在朱正良身前,笑眯眯的道:
“老六啊,回去告訴你的犬父,再敢背後嚼懷寧侯的舌根,下次連他也一塊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