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宮裡來人了,送了份請柬,說是陛下要舉辦家宴,還專門言明可以帶子嗣。
爹擔心要交份子錢,本想著不帶你,但爹今日打的高興,明日隨爹一塊去赴宴,也叫你長長見識。”
聞聽此言,被揍的很慘的孫大勝終於喜笑顏開,他挨這一頓胖揍,為的就是這次家宴。
……
幾乎是差不多的時間,定國公府裡,徐文遠當著家人的麵,遣散了兩個養了好久的、哭哭啼啼的美少年,還拿著本資治通鑒很認真的讀。
徐文遠養兔子的事兒,一直很不受定國公徐允楨待見,他認為養兔子會消磨掉兒子的鬥誌,雖然他自己也養。
就好比你喜歡抽煙的老爹並不希望你也抽煙一樣。
將美少年遣散後,徐文遠的心裡空落落的,但一想到他將要跟次子團的兄弟們乾大事,心裡就好受了很多,萬物喪失,玩物喪誌啊徐文遠,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徐文遠用餘光瞟了一眼自己的老爹徐允楨,然後捧起一本資治通鑒,‘認真’的誦讀了起來,徐允楨皺起了眉頭。
定國公府的嫡長子徐文德一邊翻著賬目,一邊對徐允楨道:
“爹,聽娘說陛下給所有勳戚都發了請柬,明日要舉辦家宴。”
“嗯,我朝勳戚與曆代天子休戚與共,先帝都是每年舉辦一次的,陛下倒好,五年都沒有一次,都生分了。”
徐允楨言辭間似乎頗有怨言,徐家一門兩國公,若論功勳與名望,是整個京城裡為數不多能壓英國公一頭的。
先祖中山王徐達,位列開國六王之首,更是與文皇帝結成了親家,說起來如今的天子身體裡,也有他徐家的血脈。
這也是徐允楨對天子不滿的原因,如今的天子對徐家,與對其他勳戚並無二致。
“陛下節儉,如今時局艱難,許是不想鋪張浪費。”徐文德道。
“嗬,倘若節儉就能治好國,那秦皇漢武都該是昏君了,他管好他的朝廷,咱們管好咱們的家,想那麼多作甚。”
“爹教訓的是,不過爹,二弟這是受什麼刺激了?”徐文德瞅了一眼認真讀書的徐文遠,不解的道。
“誰知道呢,昨晚回來就興衝衝的,一直跟為父說以後要痛改前非,誰知道真的假的。”
徐允楨也是滿臉的疑惑,不過看著徐文遠認真的表情又不像作假,竟連養的兔子都遣散了,當初這小子光是買那兩隻兔子,可是就花了他不少銀子。
“爹,不論真假,二弟能有上進心總是好事,我聽娘說這次家宴陛下特意言明可以帶子嗣,不若將二弟帶上,也算是對他痛改前非的一種鼓勵。”
徐文德剛說完,不遠處徐文遠的耳朵就支棱了起來,眼睛也滴溜溜亂轉。
“你不去?”
“咱家有兩家鋪子的賬對不上,兒已經跟掌櫃約好了明日碰個麵,把賬目重新核算一下,兒就不去了。”徐文德說話時仍舊翻看著賬目,仿佛那些賬本比皇帝的家宴更有吸引力。
“嗯,也是,生意重要,就讓文遠代你去吧。
不過陛下的家宴,摳摳搜搜的,不見得有咱府上的飯菜豐盛,無甚意思。”
徐文遠的嘴角揚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