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維藩是最不同意張世康冒這個風險的,可他知道自己根本改變不了張世康的決定,於是就主動接下了挑選衛士的任務。
他對京營裡誰能打了如指掌,從京營的一萬多將士裡挑選出了三百人,包括孫大勝在內,軍職最低的也是什長。
這三百人是妥妥的軍官團。
十月十五,張世康率領京營兵奔著祁州城而去,同去的除了盧象升外,還有孫傳庭的兩萬多秦兵。
除了給張世康壯聲勢外,也是為了保證他的安全,畢竟不能拿建虜的信譽來賭,一旦事兒沒談成,還是要見刀兵的。
“大哥,這幾天可把咱給憋壞了,這次去見那多爾袞,叫咱說不如直接趁機乾了那廝。
那多爾袞若死了,建奴大軍肯定陣腳大亂,到時咱們乘勝追擊,說不定大哥你就是個侯了!”孫大勝騎在戰馬上興奮的道。
孫大勝等五六個人被隔離觀察了五六日,才總算是擺脫了被傳染的嫌疑。
雖然平日裡也算不得多好動,但隻有被禁錮了後才知道,即使天天給你好吃好喝,但限製了自由是真的繃不住。
孫大勝覺得自己都胖了。
“多爾袞估計也是這麼想的。”張世康笑嗬嗬道。
“叫我看,建奴也不過如此,大哥管他如何想的,隻要有機會,咱們就搞他,怎麼著也得讓大哥當個侯。”宋亮祖接過話茬道。
“什麼猴不猴的,要當你們去當。”張世康無語道。
“咱是覺著,冠軍伯哪有冠軍侯好聽,那霍去病就是冠軍侯。”孫大勝撓了撓頭。
成為靖虜伯後,孫大勝著實在兄弟們麵前風光了一把,現在次子團的兄弟挖空心思都想搞個韃子頭頭換爵位。
孫傳庭也騎著戰馬走在張世康旁邊,他聽著張世康等人的言辭,心裡麵不由得有些鄙夷。
心道這些家夥果然都還是一副紈絝子弟的派頭,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贏下那嶽托的。
“孫巡撫,本伯是哪裡得罪你了嗎?”張世康不理會孫大勝等人的聒噪,反倒扭頭對孫傳庭道。
孫傳庭不知就裡,他頭都沒抬便回道:
“怎的如此說,伯爺未曾得罪下官。”
“那你為何總是屌著個臉?就跟本伯欠你錢似的。”張世康不爽道。
從昨天見到這孫傳庭,他就覺著這廝貌似對自己有意見。
可有意見你就說呀?屌著個批臉給誰看呢!
他承認孫傳庭會打仗,也承認這廝對朝廷很忠誠,但不都說懂的越多的人越謙虛嗎?
這廝怎的一副傲慢的模樣?
“回伯爺,下官一直都是如此,並未屌著臉。”孫傳庭的方臉抽了抽,似乎也被張世康的言辭刺激到了。
“那你笑笑。”張世康自然不信孫傳庭的說辭,直接提議道。
孫傳庭聞言不僅臉抽,腦子都抽了,他不是沒遇到過上司的刁難,實際上即便是楊嗣昌,也曾故意將最難對付的韃子交給他來處理。
但長這麼大,他還是頭一回被這般刁難,雖然看似很容易,但卻很難為情。
“下官笑不出來。”孫傳庭繃著臉,似乎有點生氣。
“本伯不信,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你笑笑,第二你如實說出為何對本伯不滿,你彆否認,本伯不信。
此乃軍令。”張世康戲謔的看著孫傳庭道。
出發前楊嗣昌就下令,若遇戰事,軍令以京營提督為先,也就是說,孫傳庭目前受張世康節製。
孫傳庭聞言格外難堪,哪有這麼下軍令的,可軍令畢竟是軍令,他又不能違抗。
笑是肯定不能笑的,如何能屈從於一個紈絝公子哥?讓同僚知道了,豈不是會笑話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