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世康的命令下,一千親衛除卻留下一百近身保護張世康外,其餘人在孫大勝的吆喝下,以三十人為單位分作了三十個搜查小隊。
而另一方,孔胤植也不甘示弱,召集了足足三四百家丁,也分作了三十隊,專門負責盯梢張世康負責搜查的隊伍。
孔胤植剛才被氣的夠嗆,如今既然已經撕破臉,他也不再顧忌張世康的想法,當著張世康的麵就開始訓誡自己的家丁。
“此事關乎我孔家的聲譽,爾等務必儘心儘力,要嚴防死守,不給他們任何機會。
尤其是那些身著盔甲的人,倘若發現他們膽敢褪去衣甲栽贓陷害,立即來稟報於我。
隻要爾等儘力,事成之後每人賞銀五十兩,舉報這些兵丁栽贓陷害者,賞銀一千兩!”
孔胤植給出的賞格不可謂不高,要知道普通的家丁一個月的薪俸不過一兩銀子。
那數百個家丁聞言都興奮非常,雙眼放光的盯著京營兵,仿佛看到的不是人,而是白花花的銀子。
一千兩呀!省著點吃用,足夠一家人半輩子的花銷了。
家丁們信心十足,孔胤植也同樣如此。
他早就觀察過了,張世康所率領的兵丁,絕大多數兵丁都隻著棉甲,僅有少數的中低級將領身著劄甲,他並沒有發現身著雙層甲的家夥。
盔甲又不是什麼輕便的物件,這就意味著他隻需要盯著這些兵,不給這些兵褪去身上所穿軍服、栽贓陷害的機會,便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他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被人刻意誣陷,無異於是對孔家極大的羞辱,隻要麵前這小子搜不出盔甲來,他立即便會動身前往京城告禦狀。
同時,他也將動用自己的關係網,隻要能扳倒這個紈絝子,孔家在朝廷裡的威望必然再創新高,到時候與東林那群人掰掰手腕也未嘗不可。
“哼。”孔胤植看了一眼張世康,發覺那小子正以戲謔的眼神看著他,便冷哼了一聲。
張世康對此毫不在意,孔胤植覺得自己在第五層,可張世康在大氣層。
孔府很大,足足半個時辰的功夫,三十個搜查隊也不過隻搜查了孔府不到一半的麵積。
各隊並未傳來搜查到盔甲的消息,孔胤植更加得意,張世康不以為意。
又半個時辰後,搜查隊接連搜查了孔府的兩處地窖,其中竟有一處是銀窖,盔甲仍舊沒有搜到,但卻窺見了孔府的家資。
“一處銀窖就藏有白銀三十多萬兩,孔家可真是有錢人呐!”張世康調侃道。
“那不過是我孔家世代經營所得,怎麼?難道家資多也算是罪證嗎?”孔胤植毫不猶豫的反駁道。
這時候並沒有大額資產來源不明罪,人家家裡有多少銀子,也與他人無關,孔胤植當然有理由反駁。
張世康壓根也沒打算在這方麵下套子,但還是麵露譏諷的道:
“本帥記得前兩年陛下發起募捐時,孔家認捐了兩千多兩。
孔家如此富足,卻不肯為朝廷分憂解難,當真是忠君愛國的‘典範’呀!”
孔胤植聞言彆過了頭,假裝沒聽到。
“哦,倒是本帥誤會了,真是抱歉!”張世康輕拍一下額頭,故作醒悟狀。
孔胤植皺了皺眉頭,將頭又扭了過來。
“孔家當然不會有這方麵的困擾,畢竟衍聖公一脈對曆朝曆代都一視同仁,都是一毛不拔。
反正不管是誰家當政,都得有衍聖公對吧?
本帥怎麼能奢求你給大明朝多捐銀子呢?
嘿,老頭兒,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