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給俺分地,俺肯定跟陛下、跟大元帥站一塊,沒說的!”
“就是,有地種,誰造反那不是傻嗎?”
“老李頭你說的不對,江南那群大戶,就是因為陛下收了他們的地,才要造反咧!”
“你瞎胡扯,不光是這個,俺隔壁鄰居王大頭的侄子的表舅在京城幫工,他傳消息說,是因為大元帥把京城當官的一股腦全殺了。
大元帥從那些京官家裡抄出來數千萬兩白銀,據說呀,大元帥要殺儘天下貪官。
江南富庶,貪官定然也是不比京師少的,那群貪官當然就要慌了。”
“啥?數千萬兩白銀?俺的老天爺呀!那得多大一座銀山?”
“你那表舅該不會是瞎說吧?天下那麼多貪官,大元帥怎麼殺得完?都殺了,豈不是沒當官兒的了?”
“不是俺表舅,是俺隔壁鄰居的侄子的表舅!
俺知不道呀,但俺想啊,大元帥殺了那麼多貪官,朝廷指定該不缺銀子了。
朝廷有銀子,咋能沒人去當官咧?”
“就是,俺看你那表舅消息靠譜著咧,你看咱巨鹿縣,縣令老爺家都被抄了,當是做不得假。”
“俺說了,不是俺表舅,是俺鄰居王大頭的表舅!
不對!是俺鄰居王大頭的侄子的表舅!”
“管他是誰表舅,反正大元帥給俺分地,俺就認大元帥!大元帥威武!”
“那指定威武,大元帥連衍聖公都給滅族了,俺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牛的人咧!”
“唉!俺心裡有愧呀,俺當初聽信城裡趙秀才的鬼話。
那趙秀才說大元帥離經叛道是個奸賊,俺也不懂,還幫腔罵了大元帥。”
那人說罷,滿臉的愧疚,但那王大頭的鄰居當即就不乾了。
“官老爺,俺要舉報!這廝說他先前罵了大元帥咧!”
那人聞言大驚失色,趕緊跪倒在地辯解。
也不怪那人嚇成這樣,這時候廠衛在民間的名聲還沒有被扭轉,在老百姓眼裡,廠衛仍舊是虎狼一般的存在。
高文聽了並沒有生氣,反倒溫言道:
“你且起來吧,大元帥是何許人?千古奇人也!
陛下倚為肱骨、大明千年未有之良才!
怎會與你這大字不識的老漢一般見識。”
那人兀自不敢起身,一個勁兒的磕頭。
見狀,高文又道:
“起身吧,大元帥愛民如子,即使背負罵名,也要幫助陛下施行新政,全是為了爾等百姓。
大元帥心中寬廣,還跟廠督大人做了詩,當時我正在衙門聽訓,還記得呢。
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
對了,陳大人,這兩句詩是啥意思?”
高文雖然識字,但也僅僅是識字,便問身邊的陳清河。
陳清河是朝廷新任的戶部山東清吏司主事,進士出身,指定要比他這個連秀才都考不中的人懂行。
隻不過陳清河麵色冷清,很明顯對大元帥有很大的意見。
實際上,在京貪官肅清之後,朝堂上剩下的官員雖然都有清譽,但對張世康也都一直抱著十分不滿的態度,最大的原因還是衍聖公事件。
他們認可張世康以民為本的新政理念,但不認同張世康對衍聖公一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