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羅保聞言皺了皺眉頭,似乎也在為此困擾一樣。
“大元帥閣下,您的這個要求,施某實在愛莫能助。
實不相瞞,海外的人活得不見得有大明朝的百姓好,哪裡都缺乏糧食。
尤其是最近半年,也不知道是誰在大肆收購,海外不少地方糧食更緊缺了。”
“這樣啊,那算了。”張世康心中一樂。
那個在大肆收購糧食的家夥,指定就是老鄭啊!
實際上他之所以有這麼一問,就是想從其他歐羅巴人口中了解情況。
倒不是他信不過鄭芝龍,但身為上位者,總得有更多的渠道了解真相。
大明國內的還好,畢竟有廠衛這等全方位的監察,可也僅止於國內。
海外的情況他總算是有個大致的了解,但朝廷裡從崇禎老哥到七品知縣,對海外不能說啥都不懂,隻能說一無所知。
這樣的情況肯定是不行的,這次回去後他就打算略微調整廠衛的監察範圍,將錦衣衛的觸角往國外伸。
畢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敲定了訂單的事情後,張世康並未在壕鏡久留,到了中午的時候,盛情難卻之下,張世康吃了頓地道的葡萄牙大餐。
但那所謂的葡萄牙大餐,不如鄭家大餐的一根毛,甚至口感還不如崇禎老哥簡樸的禦膳。
作彆了施羅保後,張世康便率領小艦隊直奔廣州港。
這次倒是沒有鬨出太大的動靜,廣州港內的管事不少都認識馬統,又得知船上的乃是當今的大元帥,一個個都對張世康都極儘吹捧。
不過張世康早已對馬屁免疫,這兩年來,他聽到的最多的就是馬屁。
人風光的時候,周圍全是好人。
艦隊在港口靠岸後,張世康沒有任何的停留,帶著一撥親衛直奔廣州城的造船廠。
造船廠內上到管事下到匠人,壓根就沒看到多少人。
張世康之所以沒有提前告知,就是想看看真實的情況,實際上就是,看到的比他預料的還要差。
造船用的木料,隨意的堆砌著,不少木料都已經發黴,還有的甚至都長出蘑菇。
造船廠的管事得知大元帥親自來視察,竟然腆著臉拿出一千兩百兩銀子來。
在那時張世康甚至都還沒有發火,也沒有斥責,這廝就直接拿出了銀子來賄賂。
這讓張世康格外的氣憤,直接以賄賂當朝大元帥的罪名,當著幾十個船匠的麵砍下了那管事的頭顱。
可以說張世康剛一來到造船廠,氣氛就變得格外沉悶。
張世康大概等了半個時辰,隸屬於造船廠的船匠才終於陸續來齊。
包括船匠、學徒在內,廣州造船廠共有四百六十多人,這其中管事的十幾個人,真正負責造船技術方麵的隻有六十多人,其餘將近四百人都是學徒或者乾體力活的普通人。
“你們幾個過來回話。”張世康指著那十幾個管事的道。
那十幾個人麵露懼色的走過去,其中一人大著膽子表示造船廠太過嘈雜臟亂,希望張世康跟他們去往後堂房子裡敘話。
“就在這裡說,再敢答非所問,他就是下場,敢誆騙本帥,也是死罪,我再告訴你們一遍,沒跟你們開玩笑。”
他就是要當著造船廠的所有人說事兒,彆整那些虛的,否則直接砍頭。
大明的軍工已經開始落後於歐羅巴人,雖然落後的並不算多,但想將落後的這部分追上,卻並不是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