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陣勢,城門口迎接的人得有千把,而且都是身著兵甲的馬軍。
雖說大抵上有堤防張世康不講武德的心思,但你就說人家隆重不隆重吧!
“大帥,那祖大壽竟然敢出城,若是我率三千騎兵,趁其不備,隻待咱們靠的近了,說不定便可以生擒之。”
孫維藩將望遠鏡還給了張世康後道。
“你猜祖大壽是不是也是這麼想的?”張世康反問。
自己的到來,無疑是給擰巴的祖大壽出了個難題,但祖大壽這陣勢,很顯然都是有防備的。
但不論如何,人家出城迎接了,就等於是把問題又給拋回來了。
他們若是直接不講武德,見麵就乾,那就是朝廷不義,他們即便是反,那是也他張世康給逼反的。
而且祖大壽統兵幾十年,肯定不止這點防備,說不定城牆上的火炮早已瞄準了既定位置。
“不得妄動,走吧,且去會會他們。”
一刻鐘後,張世康終於率軍抵達山海關城門外,也看到了他心心念念一年多的祖大壽。
祖大壽,老了呀。
但見其人身著兵甲,仍舊掩蓋不了他已年邁的身軀,隻是看其麵容,老態裡倒也露出一個老將的威嚴來。
當兩撥人距離隻有幾十步時,張世康揮手命部隊停下。
祖大壽本待兩撥人走到一塊時再開口,但張世康卻在還有三四十步的距離就停下,無疑是又給他出了個難題。
你出城迎接,把球踢過來,現在老子來了,並一腳又把球踢了過去。
你身為下官,怎麼著,連過來都不敢過來?你是要造反嗎?
三四十步的距離,也就四五十米,說近不近說遠不遠的,張世康就那麼騎在戰馬上,平靜的盯著祖大壽,嘴角甚至還露出一抹笑意。
祖大壽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帶著十幾個親衛迎了過來。
他騎馬又往前了二十步左右,翻身下馬走至張世康跟前,並單膝跪倒在地道:
“卑職見過大元帥,不知大元帥造訪,祖大壽有失遠迎。”
祖大壽正式的軍職是掛征遼前鋒將軍印總兵官。
見祖大壽如此,張世康這才笑著也翻身下馬,並要走過去攙扶。
但孫維藩很明顯不放心,給兒子孫大勝和洪秀成使了個眼色,兩人立即跟上。
“哎呀,祖總兵都這麼大年紀了,不必拘禮,快快請起。”張世康一邊笑著一邊道。
“不知大元帥來山海關所為何事?是朝廷準備北伐了嗎?”祖大壽佯裝猜測的試探。
“北伐?伐得動嗎?”張世康搖了搖頭道。
“就是來看看你。”張世康再度微笑。
你裝,你繼續裝,打馬虎眼是吧,那你可看錯人了。
若論搞人心態,張世康自問是有一套的,當朝臣想使陰招時,他就直接掀桌子,當朝臣想掀桌子,他就要開始打人了。
當然,張世康一般都是看人下藥。
這突如其來的大實話,倒令祖大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卑職……有什麼好看的,怎敢勞大元帥大駕。”祖大壽下意識的回答道。
說完,他就覺得這話說的實在很蠢。
“難不成就在這外頭說嗎?”張世康也不點破,而是轉移了話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