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康絕對不信這是祖大壽自己的心意,這廝絕對是派人查了他的行蹤。
見他訂做了兩件皮草,便著人主動送來,畢竟從訂做到拿到貨最快也要兩三天。
按道理說這等示好行為他心裡還挺舒坦,可在張世康心裡,一碼歸一碼。
如果舔一舔他,把他舔高興了,就能加官進爵就能萬事大吉,那他也就跟之前朝中的蠅營狗苟之輩沒什麼兩樣了。
他收了祖大壽的禮物,並且還試穿了一下,還彆說,怪不得老虎不怕冷,它的皮是真暖和。
北京城晚上沒啥夜生活,關外的晚上,就更沒啥夜生活了。
張世康百無聊賴,與孫大勝扯了會兒淡,本想泡個腳就早點睡的,沒想到祖大壽又找來了。
而且還帶著禮物。
“祖總兵這算是賄賂本帥嗎?”張世康笑著接待道。
“哪裡哪裡,隻是些關外的土特產,算是卑職的一份兒心意。”祖大壽說著,就將一些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那是一株足有拇指粗細,根須發達的百年老山參,以及幾件珠寶玉器和一些名貴的東北特產。
“大帥若是有其他需要,隻需跟卑職說便是。”祖大壽謙遜的表示。
“哦,好的。”張世康隨口應道。
原本以為祖大壽會就此離去,但他站在桌前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祖總兵,還有什麼事嗎?”張世康見狀又問道。
他其實也在等祖大壽能拿出真正的誠意,可這個口絕不能他來開,否則他所看到的都有可能是假象。
“大帥,今日卑職所言句句屬實,卑職不曾想過與朝廷為敵,亦不會跟建虜有任何瓜葛,希望大帥能夠相信卑職。”
祖大壽有些尷尬但仍舊認真的道。
“哦,這事兒啊,我信不信不重要,關鍵是陛下信不信。”張世康仍舊模棱兩可的道。
“且坐下說吧。”張世康正坐在床邊泡腳,便指著桌子旁邊的椅子道。
“那怎樣才能教陛下相信呢?”祖大壽謹慎的問道。
“你應該知道的呀。”張世康隨口回道。
祖大壽被問愣了,他當然有想過進京向天子負荊請罪,可這麼做關寧錦必會出亂子的呀。
他到底該怎麼做,他真的不清楚自己應該知道什麼。
“大帥,卑職實不知也,還請大帥明示。”祖大壽隻能擺出更謙卑的態度主動請求道。
“唉,你可真是。”張世康指著祖大壽搖了搖頭。
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其實心裡已經有了定義。
孔子曾經曰過,不憤不啟,不悱不發。
“你若真想讓本帥給你解惑,那便如實回答本帥的問題。”
“大帥請言,卑職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祖大壽老實道。
“我問你,你究竟想要什麼呢?”張世康看著祖大壽道。
這問題問的祖大壽稍微有點懵,他還以為張世康要問他關寧錦防線的實際布防情況,或者其他關於軍務方麵的機密。
沒想到卻是這麼個問題。
“大帥,卑職愚笨……不是很明白。”
“確實不大聰明。”張世康暗自嘀咕了一句。
“人總是有所追求的對吧,你看本帥殺的那些東林士紳們,他們的追求,要麼是銀子,要麼是權力,要麼是名譽。
你想要的是什麼呢?你該不會就沒想過吧?
你最好能如實回答,這關乎你所憂慮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