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城外,張世康皺著眉頭望著陰沉沉的天色。
他的周圍站著幾個老者,這些老者有的曾在南京欽天監擔過職,有的則有過漁民經曆,還有幾個風濕類風濕患者。
這些人無一例外,皆是對天氣、天象頗為敏感的人。
他們跟隨軍隊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張世康雇傭他們,正是為了實時預測天氣,以防將戰事選在不合適的時候。
成都已經被他的火炮連著轟擊了兩天多,按照進度,雖然還得至少兩三天時間,但也不過是個時間問題。
可以想見,城內的張獻忠該是如何的焦躁,按照張世康對此人的估計,張獻忠定然不是坐以待斃的家夥。
五萬多大軍仍舊集結於一處,並沒有對成都城形成包圍,張世康其實並不擔心張獻忠出城。
是跑是戰隨他,而且離開了成都城,四川境內再無如此堅固的城牆讓他防守了,對朝廷來說也是好事。
從城內的守軍數量,以及張獻忠的性子推測,張世康是不覺得張獻忠會直接跑的,否則他早就跑了。
如今天色異常,很有可能張獻忠就會把握住這個機會。
對於可能的下雨天,張世康已經與秦良玉商議好了對策,如果真的下雨,火器自然是用不成的,最壞的打算便是將火槍兵當作刀兵用。
近衛軍火槍手的近戰能力也是不弱的,但那樣勢必會增加傷亡,這是張世康不想看到的。
“大帥,我這腿並未開始疼痛,這天氣有點古怪。”一個老漢望著天色道。
他的腿就是晴雨表,一旦出現陰雨天氣,就會開始持續的疼痛,並且基本八九不離十。
可這次天氣雖然有些陰雲,但他的雙腿也並不疼痛。
這老漢的發言得到另外幾個有腿疾之人的讚同。
那曾在欽天監任職過的老者也道:
“大帥,雨大概率會下的,但卑職認為下不長,看看那邊的天色就知道了。”
那老者指著遠天道,烏雲雖有,但在遙遠的天際陽光仍舊在普照,這種現象,對於天天觀察天氣、星象的人來說並不陌生。
“懂了,陣雨。”張世康心裡略微安生了一點。
這時,一個哨騎過來彙報道。
“大帥,北城有異動,張獻忠可能要率軍出城了。”
“就知道這廝忍不住,告訴秦總督,按照既定計劃,準備迎戰吧。”張世康端起望遠鏡看了看成都城的城牆道。
兩刻鐘後,張獻忠的大軍已經集結完畢。
一排排的戰車列在最前,每輛戰車配備二十名士兵,其中三名或是火銃手、或是弓箭手站在車上,其餘則負責戰車的驅動。
天氣愈發的陰沉了。
“眾將聽令!此戰於我大西國至關重要,隻許勝不許敗。
若勝,朕將會拿出我大西國皇宮所有的金銀珠寶賞賜爾等。
若敗,朕與爾等共死生。
羅文龍為前鋒,出擊!”
張獻忠抽出戰刀來高舉過頭,衝背後的大軍高喊。
“必勝!”張獻忠大軍喊著號子開始向朝廷軍挺進。
秦良玉果斷命令火炮營的齊大柱向著那些戰車開炮,一輪齊射之後,掀翻炸毀了十幾輛戰車。
但流寇軍的戰車太多了,些許損毀並不能改變局勢,秦良玉隻得命令火炮營將目標放在後方的敵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