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喚作季老爹的男人也早就吃完了自己的餐食。“大福,你臨走前,我們隻能給你這個了……”
“說嘛呢,季老爹,要不是你們教給了這麼多本事,我又哪來的能耐往外跑。”
韓大福一邊說著,一邊卻是毫不客氣地將荷葉包拿
到了手裡,“再說了,要不是教母,我也許就凍死了……我也知道,因為這個其實咱們很多人到現在也不待見我,也包括你對嗎,季老爹。”
季老爹沒有否認,他隻是帶著一絲回憶語氣說到:“我們都以為你沒救了,但月恩主祭說有,這孩子能活,但需要她親自動手。
她把我們全都趕到了後殿,自己和你留在了正殿,我們到現在也不知道她對你究竟乾了什麼……
但是當我們覺得情況不對,強行破門而入的時候,我們看見了一個巨大的浴桶擺在了神像前。
她,暈倒在了神像前;而你,正半躺在浴桶中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之後的兩年裡,她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一頭長發已經全部變白,而你茁壯的活下來。…。。
我問她,為什麼這麼做,她卻隻是搖了搖頭,說是女神的安排。
終於,她要走了,就在她即將擁抱女神的時候,她和我說,你注定不屬於這裡,你要走的時候,讓我們彆攔著你。
她說,這不光是她的意願,還是女神安排。”
男人說到這兒,站起身,老舊的長椅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嘎吱”聲。
他沉默著走到了神像前,抬頭注視著神像,喃喃道:“萬世為花,身為綠葉,生息往複,安寧永存……”
韓大福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大殿中一時間陷入了沉寂。
最終,還是韓大福開口打破了沉默,“那……季老爹,你們為什麼這麼聽教母的話,因為信仰女神嗎?”
“信仰?算不算呢......”
男人轉過身,看著韓大福說到,“我們這十二個人,因她而進入神殿,也因她而侍奉女神。我沒看到女神的注視,更沒看到女神的安排,但有她,便足夠了。”
韓大福依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她隻能坐在舊長椅上,安靜地注視著季老爹的背影。
過了一會兒,男人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一本書——說是書或許並不準確,這更像是一本記錄了很多內容的活頁筆記本,隻不過這上麵記錄了太多的內容,已經達到了書的級彆。
男人將筆記拿在手裡,輕輕撫摸著筆記本表麵昨晚剛包好的牛皮紙,輕聲開口道:“這個……是她留下的最主要的筆記,你帶走吧。”
韓大福站起身,鄭重地接過了筆記。
“放心吧,筆記上的每個字我都會記在腦子裡的。”
季老爹聽罷欣慰地點了點頭,“好了,快去準備行囊吧,人上歲數了,總愛嘮叨幾句……對了,先彆走,我再問你最後一個事兒。”
“什麼事兒,季老爹?”韓大福扭過頭。
男人開口問道:“你離開這裡的理由,能不能告訴我?”
“可以。”
“是什麼?”
“因為有的病永遠也治不好唄。”
季老爹有些發愣,嘴巴抿得死死的。
“對了,跟你說個事兒季老爹,除了那個陳夫人,下回彆給那個上午找咱們送葬的陳家看病了。”
“為何?”
“那個男人可不是溺水而亡的。”
“你怎麼知道的?”男人一愣。
“他躺棺材裡跟我說的,差點就安息不成了。”
……
臨近中午,韓大福終於趕到了天河港的內河航運站。
她要坐船沿著天河逆流而上,先到達位於帝國中部的內河港——躍鯉港,然後再走陸路抵達光武城。
這種內河船的船票其實並不算貴,一張不包括用餐的普通艙票,隻要五十塊錢,折合半個銀元就夠了。
韓大福所乘坐的是一艘不算太大的舊式風帆客船,隨著漿手就位,船上的水手張開風帆,客船緩緩駛離了內河碼頭。
獨自站在甲板上的韓大福注視著逐漸遠去的口岸,這時,她在碼頭上發現了一對腳步匆匆的男女。
走到岸邊的男女也看見了韓大福,他們朝她用力地揮著手,韓大福也輕輕揮手作為回應,直到客船轉了一個小彎看不到彼此的身影,她才把自己的手臂放下。
韓大福兜裡的盤纏不多,所以她幾乎是掐著報道的最後幾天才來的——其實也有人要給她盤纏來著,但是她沒要。
然後在光武城,她就遇到了一個丟了錢包還請她吃飯的“冤大頭”。
……
時間歸位,韓大福的眼神中有些複雜且唏噓:“我啊……我一路逃到了這兒唄,這兒能吃飽、能穿暖,挺好。”39288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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