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頭手中的鋤頭落地,嘴巴大張,喉嚨裡跟被什麼堵著一般,怔怔的就是說不出話。
孫女啊....
他憨厚老實的孫女....呢?
這孩子一定是被逼急了,一定是,畜生,都是這些畜生逼的呀。
靜了不知多久,村民反應過來,其中一個老人顫著手指,指著持刀行凶的葉小柒就怒吼道。
“放肆,你可知道獻祭不能見血?壞了祭祀的規矩,你——”
那痛心疾首的樣子,就好像是在指責忤逆不孝的孽子,就好像,葉小柒沒老老實實聽他們的話當祭品是件罪大惡極的事一樣。
葉小柒隻涼涼地瞥他了一眼,老頭直接沒了下文,看的出來很是惜命。
當凶器手裡握著一把凶器,誰說話都不好使。
“活夠了就回家上吊,我就住在村裡,我看誰再敢拿我獻祭?”
說完她斜眼掃了一圈自發離她一丈遠的村民,將刀往肩膀上一扛,大步走到那口井邊。
對井神的信仰短暫戰勝了恐懼,村長兒子終於得空扶起自家爹,驚怒地瞪著葉小柒。
“你要做什麼?”
“你惹怒了井神,這是給村裡惹禍端,你就是個禍害。”
禍害?
葉小柒‘嗬嗬’兩聲,她用腳踢了踢井沿,一臉的不以為意。
“哎,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讓這一村人死絕了,到時候我親自穿上喜服,打這跳下去給你當新娘。”
話是對著井口說的,卻讓村民齊齊白了臉,多狠呐。
村長也顧不上臉疼了,捂著臉是又恨又怕。
“你,你好歹毒的心思,竟然想讓整個村子絕戶?禍害,你就是村子的禍害——”
葉小柒扭頭,輕嗤一聲。
“死我不如死你們,不服就去告我唄。一個糟老頭子,知道縣衙大門朝哪開嗎?想告就去告,咱們這個村是受井神庇護的,官差可管不著。”
“你——”
村長氣的,本來臉就紅,直接漲成了豬肝色。
葉小柒不搭理他了,回身往前幾步,故意將刀揮了一圈,再次逼退人壯膽慫的村民,撇了撇嘴,將刀還給葉虎。
將要轉身時又停下,她忽然頓珠腳,幽幽望向他身旁的趙強。
“你方才說......”
“不不不,我說著玩的,就是為了震懾那些腦子進屎的村民。”
不等葉小柒把話問完,趙強就將頭搖成了撥浪鼓,生怕嘴慢了會被順帶甩兩巴掌。
這丫頭,邪門的很啊。
他餘光看向一旁的葉虎,總覺得有種被騙了感覺,你妹都這樣了,你還找我們來做什麼?湊熱鬨嗎?
葉虎沒理他,這會兒還在神遊天外。
講真,小時候一個床上抓屎吃的弟弟突然成了妹妹,他都還沒習慣呢。
這這這,性彆換了,性格也會跟著變?
以前隻知道她有時候力氣挺大,還,這麼凶殘的嗎?
葉小柒深深地看了兩人一眼,覺得沒意思,抬腳朝著供桌走去。
醒來觀望了半天,就那一桌東西能入她的眼,所以除了兩根沒燒完的蠟燭,她都要了。
一個豬頭,十個雞蛋,一條羊腿,一隻大公雞,一隻活鴨,五樣祭品,倒是下了本錢。
兩隻手端不下,葉小柒直接連桌子一起往回扛,特地聲明了是她的驚嚇費和精神損失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