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頭鸛心態很好,見葉小柒不吱聲,就邁著大長腿,跟年邁的大爺一樣四處晃悠起來。這地方不錯,雖然比空間靈氣稀薄了點,但是大啊,它好像嗅到了自由的味道。
就在鳥快要晃悠沒影的時候,葉小柒的聲音幽幽響起。
“這井裡有妖怪,吃人。”
鯨頭鸛身形一頓,隨即又鬆了鬆,吃人跟它有什麼關係?它又不是人,這輩子都不會當人的。
步伐繼續邁開,鯨頭鸛舒展一下翅膀,往收回時,一抬頭,冷不丁對上一雙翠綠色的眼睛。
它愣了愣,回頭往井邊看看,又轉回來看看那雙眼睛,不知想到了什麼,渾身一抖,扭頭就竄回了葉小柒身邊,盯著樹梢瑟瑟發抖。
葉小柒伸手摸裡麵的井壁,這井年數已久,湊近了能聞到井中有草木和動物腐爛的味道,還夾雜著一股說不上來的血腥味。
內井壁上刻著密密麻麻的小字,很深,像是經文,有些被乾涸的青苔汙垢覆蓋,不仔細看很是不起眼。
七年一次祭祀,七年的時間不長也不短,就是集體往裡麵拉屎,七年也散的差不多了。
這股血腥味到現在還這麼濃重,看來村裡人這些年也沒閒著。
就在葉小柒彎腰想要再往下看看時,鯨頭鸛那張鳥嘴突然懟了她一下。
力氣之大,葉小柒弱不禁風的身子,差點大頭朝下栽下去。
“草——”
好在她一隻手牢牢抓著井沿,關鍵時刻撐住了。
都說兩人不看井,瑪德,一人一鳥也不行嗎?
“你想乾什麼?”
葉小柒黑著臉,短短一瞬間,她已經想好拔了鳥毛夠他們一家人吃多少頓了。
想算計她,好獨占空間?嗬,要是在同一隻鳥上栽兩次,她還修個毛的仙?
對上她眼中的冷意,鯨頭鸛絲毫沒有任何察覺,隻縮著腦袋,戰戰兢兢的。
“那,那邊的樹頭上,有眼睛盯著我看。”
葉小柒眯著眼,順著它意指的方向看去,樹冠上果然有雙眼睛望著這邊,正是那隻貓。
她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語氣緩了緩,沒好氣道。
“你那麼大體型,還怕一隻貓?”
“貓?”
鯨頭鸛的身子立馬就不抖了,腦袋也能伸出來了。
“貓啊?”
那的確是沒有什麼好怕的,它仰頭,再次對上那雙眼睛,然後惡狠狠地回瞪它一眼。
“看麻痹。”
這熟悉優美的語言,葉小柒一時間有些沉默。
“誰教你這麼罵人的?”
鯨頭鸛聞言,得意地一抬下巴。
“我進山前去動物園待了半年,在裡麵學了不少人情世故。”
該聽的不該聽的都聽了,該學的不該學的都學了,彆看它看起來憨厚老實,那都是迷惑人的。
它罵起同類來賊溜,整個園裡的獸都罵不過它。
葉小柒無語,這就是所謂的保護動物。
“你拿毛忽悠彆人,也是人情世故?”
鯨頭鸛不讚同地看她一眼。
“正所謂一物換一物,都是你情我願的,怎麼能說是忽悠呢?”
對於剛開智的獸來說,一隻已經往成精發展的同類就像是剛入門的修者看到修仙的大能一樣,葉小柒要是遇到一個大能,她也願意去換人家身上的東西。
鹿沒了角就跟人剪了指甲一樣,但對人來說可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