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外，兩輛牛車一前一後的走著。
米麵糧油堆了一大車，五家人的。
有銀子也不舍不得多花，細麵隻買了一點點，牛車出城門時正好趕上早集，打了點豬肉。
幾文錢一堆豬骨頭，全都讓他們包了下來。
葉小柒趕著的牛車上放著布匹，平時家裡能用上的小東小西，零零散散，滿載而來，滿載而歸。
所有人都樂滋滋的，回去東西沒那麼重，能坐好一段牛車，速度也比來時快了很多。
葉虎和傻柱坐在葉小柒車上，傻柱有心想幫她趕牛，可惜，牛不讓。
對於葉小柒招牛喜歡這種事，就不得不讓人服氣。
你能想到兩頭老牛能為了回去時誰拉她，而差點打起來嗎？看牛車的大爺都看傻眼了，看了半輩子的牛車，居然還有牛搶著拉人的。
天下之大，果然是無奇不有。
對此，葉小柒的解釋是。
“大山裡的牛不受世俗困擾，靈氣比較重，聰明。”
唬的那大爺一愣一愣的，差點就信了。
春苗捂臉，沒拉你之前那兩牛也沒見這麼聰明啊。
他都愁得慌，回山後怎麼把牛還回去？
彆再拉一趟，這兩牛就直接成了精，半夜把板子一卸，就離家出走去大石村投奔葉家了。
“唉.....”
一旁是葉虎憂鬱的歎氣聲，這是他上車後歎的第十八次氣，葉小柒在心裡默默數著，有些無語地側過頭。
“哥，你有話就直接說，老歎氣乾嘛？想爺爺了？”
傻柱也看了過去，滿眼關心。
“不是。”
葉虎有些窘迫的摸摸鼻子，看了眼傻柱，期期艾艾地往妹妹那兒挪了挪，用打著商量的語氣道。
“小柒，那衣服，不然就扔了吧？暫時也用不上，不夠晦氣的。”
“不啊，錢買的，扔了乾嘛？浪費！”
葉小柒衝他齜牙一笑。
“人固有一死，總能用上的。”
葉虎心一梗，浪費就浪吧，主要他怕回去後爺爺會大義滅孫。
事情還得從昨天一夥兒人滿街買東西說起，聽趙強他爹的話買了布，葉虎也想到家裡沒人會做，還得麻煩人家。
尋思老爺子幾十年都沒穿過新衣服，他的愧疚之心油然而生。
買完該買的之後，又一個人去了成衣鋪子，然後被人忽悠著買了老人去世穿的壽衣。
還是成套的，鞋子帽子都有，說是老便宜老劃算了。
村裡死了人都是直接下地的，趙強爹隻覺得那料子滑不溜秋的有點寬大，哪裡認識那個，聽說便宜還誇了他一頓。
吃飯時葉虎又拿出來給葉小柒看了樣式，葉小柒當時那神鬼莫測的表情，現在想起來都讓人臊得慌。
“還是，扔了吧...”
葉小柒像看不到葉虎崩潰的表情一樣，老神在在地逗他。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那是壽衣？老大一塊料子，扔了多可惜。哥，你這樣不行，你得學會過日子。”
葉虎....
“那，那...那就剪吧剪吧做口袋吧。”
知道那是啥玩意，做啥都滲得慌。
後方，趙強跟背後靈似的盯著搭話的兄妹倆，怨氣森森。
對，就是這個姿勢。
他昨晚好像做了個夢，夢見半夜上茅房回來，有個小孩站在葉小柒房門口，剛想上前問問是哪家孩子，腳下就被絆了一下，再抬頭人就沒了。
他去敲葉小柒門，開門後她就是這麼坐在床上的。
一早起來越想越不對勁，那夢做的跟真的一樣，葉小柒還讓他彆老往茅房跑，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