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蘭芝被扇的後退兩步,人都被打懵了,想要告狀的話戛然而止。李夫人嫁進李家數十載,妯娌二人關係一直好的很,這還是李夫人第一次衝她動怒。
她捂著臉,再看李夫人眼裡的恨意,王蘭芝帶一觸即發的怒火瞬間啞了,眼神不自覺閃了閃。
可當她視線落到李家父子兩人身上時,又像是回過神般激動地罵道。
“趙氏,你瘋了?”
那幾巴掌用儘了李夫人渾身的力氣,打完後身子踉蹌著,渾身一軟,方鬱忙接住了她。
婆媳兩人的眼神如出一轍,方鬱恨不得將王蘭芝剝皮抽骨。恨到儘頭,她比李夫人冷靜了不少,盯著她一字一句。
“娘是瘋了,大伯母恐怕也要瘋了吧?惡有惡報,喪子之痛感覺如何?”
此話一出,王蘭芝臉色一變,隨即又鎮定了下來,泫然欲泣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元漢的事我也心疼,可人死不能複生啊。你大伯沒了,山誠病重,隻有我這個當娘的在身邊,我能怎麼辦?”
說著說著,居然就抹起了淚。
李家人看著她演戲,除了恨和憤怒,隻覺惡心至極。
屋內,喝著粥吃著瓜的葉小柒忽然抬頭,幽幽地道。
“忘了說,遭禁術反噬,人不會立馬就死。”
突兀的一句,李家眾人和王玉蘭齊齊看向她,眼神各異。
王蘭芝眼神不斷閃爍,心中那抹慌亂也愈見強烈,到了此刻,她依然故作不解。
“什麼禁術,什麼反噬?你們到底在說什麼?玉芳,你是不是急昏了頭被人騙了?行善也要要有個度,什麼人都往家裡帶。”
屋中靜了靜,所有人都冷眼看著她。
方鬱好不容易壓抑住的眼淚再次湧出,指甲都狠狠嵌入了肉裡,她實在狠毒了王蘭芝,到了這個時候,她還在裝模作樣。
偏偏,偏偏....
李元末沉著臉,語氣中滿是不甘心。
“大哥出事大伯母未歸,不知道這次慌裡慌張的回來做什麼?是哪裡出了差錯嗎?”
提起這個,王蘭芝明顯急切了許多。
“自然是有事,你回來前也知道山誠他得了重疾,本來好好的,昨晚不知怎麼就嚴重了。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回來求助你們。”
“病重?哼。”
李員外臉色難看的緊,他隻怪自己引狼入室,沒對自家人設防。
“求助?我可再幫不了什麼忙了。”
“能的,二弟,你可就山誠這一個侄子,你大哥走的時候你也答應他要照顧好我們母子。如今山誠這般,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李夫人怒極反笑,隻怪自己沒力氣不中用,否則一定親手撕了她。
“他現在也隻有一個兒子了,王蘭芝,我和他爹一直都對你不薄,你怎能如此惡毒?”
王蘭芝紅著眼眶,激動地搖頭,她目光落在李元末身上,帶著迫切和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希冀。
“元末,你跟山誠自幼一起長大,你一定要救你堂哥啊。放心,不會有事的,隻要,隻要.....”
她嘴唇顫抖,視線下移,落到李元末的心臟處。
李元末隻覺渾身一冷,如墜冰窟。
葉小柒吸溜了一口粥,再次接話。
“隻要你的一碗心頭血就行。”
話落,李夫人怔了怔,也不知從哪爆發的力氣,掙開方鬱的手尖叫著就要跟王蘭芝拚命,卻被李元末死死拉了回來。
“惡婦,賤人,王氏,你不得好死——”
王蘭芝扶著門框,還沉浸在自我的認知裡,哭著道。
“山誠是李家的子孫,是大房的根,他快死了,你們得救他啊。”
富貴人家瓜太大,一鍋兩鍋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