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少爺。”
錢金碩聽到了，白他一眼。
“表什麼少爺，彆扭死了，喊哥吧。”
錢景玉聞言眼睛一亮，簡直喜不自禁。
“可以嗎？娘說我們跟你雖然都姓錢，但我們是旁支，都快沒關係了的那種旁支，就是仆從，是下人。我，我能喊你哥哥嗎？”
小孩臉紅撲撲的，有些害羞。
“你不討厭我嗎？”
“誰說我討厭了你了？本少爺隻是討厭你那沒分寸的娘和那沒腦子的姐。你是你，她們是她們，我隻認六叔，沒事多聽聽你爹的話，我就不討厭你。”
“聽聽聽！我聽爹爹的話，祖母說爹爹說的話都是對的，他是為了咱們這個家，才不得不出去打拚！”
“嗯，你祖母也是對的。”
被認同了，錢景玉高興的很，將錢金碩的話都記在心裡。
金碩哥哥是好人，他的老大肯定也是好人。
他回去就跟娘說，夫子教過，背後說人壞話是小人之舉。
一碗粥下肚，葉小柒盛著盛著直接就使起了湯勺，粥雖然清淡了點，勝在好喝，這一大碗也算不上多。
錢金碩見她如此，也將碗推去了一邊，用湯勺。
兩勺子下去，頓時一陣舒坦。跟著老大準沒錯，還是這樣吃豪邁！
又舀了一勺，下嘴前他突然扭頭問錢景玉。
“對了，你剛剛想說什麼來著？”
錢景玉坐正了身體，眼睛朝他後麵看去。
“那邊有個人，剛剛一直在看葉老大。”
錢金碩回身，順著他的話望去，果然就見隔著他們三四桌的角落裡坐著兩個男子。
一個身黑衣，一個一身青衣。
穿青衣服的麵朝他們，眼神時不時就往這邊瞟，見葉小柒看過去，齊長陵那張本就蒼白的臉“唰”一下。直接就沒了血色。
慌忙低頭，眼神閃躲，細細打量，他攥著筷子手都在哆嗦。
葉小柒早就注意到了，想了一圈也沒想到在哪見過，就沒往心裡去。
“那人受傷了，應該不是找麻煩的，咱們待不久，儘量彆給自己找事。”
錢金碩點頭，一臉凶相頓散，打消了過去問問的念頭。
不過被人盯著吃飯總是不舒服的，兩人對視一眼，端起大碗就哐哐一頓吃。
完了還把錢景玉那碗也分了，小孩應該是不喜歡吃白粥，兩碗下去就喝不動了。
前後隻用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三人就起身離開了。
等葉小柒走後，齊長陵才終於又抬起頭，對麵，薑邢疑惑。
“被追殺也沒見你這麼失態，不就是差點進錯房，怎麼跟見鬼了一樣？”
齊長陵穩了穩心神，問道。
“昨晚天字號住的，真就是那兩個孩子？”
“嗯，錢家定的房，那位小公子，應該就是錢家的未來少主。錢家倒是心大，居然敢讓他一個人就這麼出來。”
薑邢看著他的臉色，皺眉。
“回去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你這樣回去可不行。”
齊長陵心思飄忽，眼睛在葉小柒他們那桌停留了許久，收回時忽的瞥見一物。
他渾身一僵，又猛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
薑邢不解隨他轉頭，見他在桌前蹲下，顫著手從地上撿起一片灰色羽毛。
齊長陵眼中劇顫，就是這個，是那隻怪鳥的羽毛，他昨晚見到的果然不是幻覺。
那個小丫頭，她不是人類，她是隻鳥頭怪。
腦中回想起昨晚大鳥對鏡子梳妝的一幕，齊長陵身上的血液再次一寸一寸的凝固，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她昨晚，應該.....
沒看到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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