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卿才和宋成告彆,想起明天的鎮煞,整個人身心都在抵觸,可惜不得不做。
現下他周身氣質如涼玉,獨自走在林蔭小道,自成一道風景。
無論是昏黃的夕陽,還是生機勃勃的綠葉、絢麗的自然美景都沒能壓製他身上一分的光彩。
薑時幾乎找遍整個深大,終於在這兒看到了祁卿。
他咬牙,小旋風一樣衝上前,捏著手機就要開始興師問罪。
“祁卿!”原形畢露的薑時瞪圓了自己的杏眼,連學長都不叫了。
祁卿眼前有些恍惚,也根本沒注意到薑時的稱呼,等焦距好不容易對準薑時,麵色便帶了絲冷肅:“你在這裡做什麼?最近學校並不太平,待在寢室裡不要出門。”
他一說話,頭腦更暈,嘴上血色滴滴點點褪了個乾淨。
薑時是來興師問罪的,才聽不得這種關心自己的話。他想,你都刪了我發你的照片,現在又管我死活做什麼?曾經我剛從家裡醒來,你就欺負我,現在還這樣。
薑時握著小拳,實際長長的指甲早已伸出,他本想就地行凶,一爪撓祁卿一個透心涼,給自己報了大仇,可還是不爭氣地酸了鼻子紅了眼。
祁卿再直也看出了麵前的學弟不對勁兒:“你怎麼了?哭了?”
不要你在這裡假惺惺關心我!我遲早弄死你這個天師,薑時凶狠地想著,指甲越來越尖利,他看著祁卿,思考自己的爪子要從哪裡穿進去,是胸膛還是脖頸,最好帶出一片血花。或者拉著祁卿的手,逼他一張張點開自己的照片,再虔誠地親吻……
薑時作為至邪旱魃,行事毫無準則。他又氣惱,又委屈,處在行凶邊緣,祁卿一無所覺:“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學校不安全,晚上不要出門,知道了嗎。”
不知道不知道,你連我的照片都要刪除,管我去死。薑時心態一崩,握成小拳的掌中尖爪一伸,上前就要撓祁卿一下,血濺三尺那種。卻在欺近祁卿時聽見一句:“手受傷了,要我帶你去醫務室嗎。”
不是受傷,是想殺你,薑時難受地想,可他聽到祁卿接二連三的關懷,從寢室就開始酸澀的鼻子再也忍不住,眼淚像不要錢一樣落下來,張開雙臂撲在祁卿的懷裡,不住抽噎,同時收了長長的指甲,用力擰祁卿腰間的肉。
祁卿周身僵硬,倒不是怕痛,而是不想和彆人那麼親密。
曾經紀遠一要被師傅懲罰,也愛抱著師兄祁卿想逃避被打,現在隻是換成了新的學弟而已,祁卿半點沒覺得不對。
他忍住推開薑時的欲望,估摸著薑時哭得差不多了,才道:“是又被欺負了?”
是,就是你欺負我,那麼熱的天我在浴室裡擺出那麼多好看的姿勢,一張張地給你發照片,本來以為你能心動到不能自己,就像玉女墓裡一樣對我做點想做的事情,結果你居然給我刪了。我現在難道沒有玉女墓時那麼好看嗎,玉女墓時我身上還長毛長獠牙呢,你不一樣那麼狂熱。男人都是善變的大豬蹄子,薑時眼淚流得更厲害,一股腦兒蹭在祁卿身上,他哭得傷心,根本抽不出空答話。
祁卿也不催他,隻覺得這樣抱著影響不好,十分尷尬。
過了很久很久,祁卿才道:“有事情還是要說出來才好,一個人憋著太沉重。”
說出來怕嚇死你,獵物!我遲早榨乾你!
薑時戲精地又凶又委屈,在自家學長身上擦乾眼淚,又忍痛用力把自己掌心的指甲印掐到分辨不清,眼圈紅紅地抬頭,攤開手掌,掌心血肉模糊,薑時更加委屈:“痛……”
祁卿確實分辨不出來是什麼傷口:“忍一下,我帶你去醫務室?”
薑時點頭,收好情緒仰起小臉:“謝謝學長。”他現在情緒正常了,忍住淚,才注意到祁卿嘴上有傷痕:“學長,你的嘴怎麼了?”
祁卿白著臉,不想回憶被那個東西按在牆上吻的場景。
“沒什麼,去醫務室。”
薑時點點頭,心裡還在想祁卿嘴上的傷是哪兒弄的,他左思又想,便想到自己親祁卿時嘗到了血。
……是自己弄的嗎?薑時眸色一深,再看祁卿的傷痕,哪哪兒都性感得緊。
他咽咽口水:“學長,你嘴上的傷要治一下嗎?”
祁卿一個大男人,根本沒那麼嬌貴:“不治。”
“嗯……”薑時有些失望,走在旁邊悶悶地開口:“學長知道瀧澤蘿拉嗎?”
祁卿腳步一頓:“什麼?”
薑時再問了一遍,祁卿耳根都有些紅,麵無表情:“彆說這些話,你才讀大一,要以學業為重。”
薑時哼道:“學長大二就可以以這些為重嗎?”他假裝天真地靠過去,長長指甲伸在祁卿背後:“學長想看瀧澤蘿拉、希什麼野,或者其他人的視頻嗎?”他記得上次祁卿寢室那個人說祁卿沒看過這些,但是男人都喜歡……說不定祁卿早就心動了。
你最好彆說想,薑時沾著淚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