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學長,你舒服嗎(1 / 2)

縱觀祁卿之前的人生,高冷禁欲年少成名, 是人人欽羨的少年天師。

他追求者很多, 可是每個人都認為他是不可攀折的高嶺之花。即使慘遭拒絕,也沒人敢在他麵前放肆。

隻有薑時……這隻心浪手黑要色不要命的旱魃才會被拒絕到惱羞成怒, 勾引不成開展強取豪奪的戲碼,把堂堂天師抵在一個小雜物間, 又親又啃還用言語侮辱。

像是在床上這種放浪的話,祁卿從來沒聽過。

他清冷的臉上浮現一絲不認同,高冷如往常:“彆胡說……”

還倔,薑時大剌剌朝他一瞥,威脅性地舔舔小尖牙, 邪惡一笑,大有再上來親幾口的架勢。

祁卿瞬間緊張, 他嘴還在疼,側過頭不看薑時,低聲轉移話題:“我整理衣服,馬上我們出去。”

薑時點頭,看著他靠在牆上靜靜整理衣服, 等祁卿斯斯文文地理好衣領時,扼製不住少男心, 猝不及防又湊上來, “啵”親了一下。

他親完也不離開, 唇貼著祁卿的臉, 手攬著他的腰, 還放肆地用腰碰了碰祁卿的手,占儘一切能占的便宜。

祁卿又緊張又覺得無顏做人,他沒辦法反抗,隻能假裝對這個吻毫不在意,垂眸:“你不出去,還想要怎樣?”

門外是道士們在念道教往生咒: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聲沾恩……

祁卿想說這個咒對執念未消的劉剛來說意義很小,劉剛造了殺孽,又錯過頭七魂歸地府的時間,隻能給他一道法指,一來護佑他歸地府途中不受戕害,二來做地府指引明燈。

可惜他還沒來得及出去,就被薑時抱住腰在這兒親。

薑時仰頭,他才想起自己忘了一件事情:“學長,之前我都隻啃了你的脖子,沒親嘴呢,今天是第一次吻你這兒。”

他說得露骨,祁卿更覺得不好意思,垂眸什麼都不看。

“所以,今天是學長的初吻嗎。”薑時杏眼含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學長要誠實地回答我哦,要是不的話……”

他舔了舔尖牙,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祁卿難為情,仍是道:“是。”他萬萬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被人逼著問這種問題,聲音冷淡:“我想出去了。”

薑時卻心花怒放,杏眼一彎,十分愉悅。

祁卿真單純!初吻是他的,那麼玉女墓肯定也是……他是祁卿唯一的主人!

薑時心裡的占有欲得到了極大滿足,就連渾身的燥熱他也覺得可以忍下來了。

他輕咳一下:“那學長感覺怎麼樣?”

祁卿不解風情:“什麼?”

薑時杏眼中水光蕩漾,不知羞道:“被我親的感覺怎麼樣?舒不舒服……”眼眸一黯:“還想不想再親幾下?”

他好想再親,不隻是親,還有其他的……薑時視線往祁卿衣領底下飄去。

他說到這兒,眸光輕佻地望向祁卿,手指在正經的天師身上打著轉兒。

祁卿想讓他住手,但想也知道這會招致這隻僵屍的不滿。

他道:“我想出去,劉剛要用其他方式超度。”

薑時不滿地戳戳他:“不許!”薑時好幾次主動勾引祁卿都以失敗告終,他一定要讓祁卿誇誇他。

“你先說,我親得你舒不舒服,還想不想再來一次……不,幾次?”

這是這任性妄為,霸道蠻橫的僵屍。

換做是其他人做他階下囚,就算是違心也會順著他。

可惜他麵前的是祁卿。祁卿性子傲,脾氣倔,當初他師傅阻止他來深大學畫,抽了他整整八十鞭,藤條都抽斷兩根,愣是沒把他抽回來。

他在道術等方麵的確是不世出的天才,可是天才的脾氣更為不好馴服。

祁卿看了薑時一眼沒說話,他不嗬斥薑時已是極限,任薑時為所欲為也是為了整個道術界的安寧,說假話討好薑時這點,他做不到。

薑時卻不放過他,利爪一亮,爪上寒光映照出祁卿微微發白的臉:“說!”

這是你讓我說的,祁卿彆開臉不看他:“不舒服,不想。”

他,說,不,舒,服!自己還不夠用力嗎!

薑時咬唇,既覺得顏麵掃地又覺得會被這個眼高於頂的天師嫌棄,咄咄不休地逼問:“怎麼不舒服了?你剛才不是差點被我親哭了嗎?”

祁卿那是因為厭惡僵屍,又怕自己忍不住吐了,一直憋氣,憋出來的眼淚。

他不好意思解釋,薑時卻不依不饒,祁卿隻能簡潔回答:“痛。”

薑時呼吸一窒:“哪裡痛了,怎麼會痛?”

祁卿知道今天不說清楚,估計出不了這道門。

他連戀愛都沒談過,一下子就要說‘哪兒吻得不舒服’這種話,彆扭得聲音都有些微啞:“我嘴裡出血了。”

嘴裡出血等於破皮等於痛,薑時這才想起他咬出來的血味,他心裡也有些莫名的感覺,嘴上卻說著:“哦,你們人類真是脆弱,一點點小傷就受不了。”

祁卿斂眸,並不爭辯:“現在我能出去了嗎?”

不能不能不能,薑時和他待不夠,他有些想彌補自己的形象,紅著臉期待道:“那你主動吻我!你吻回來,我不用力,你總該不痛。”

祁卿還是拒絕,理由都一樣:“不,很痛。”

這個冰雕!薑時恨得咬牙,可祁卿確實破皮了……他也喝了好些血,薑時暗道自己的吻技不夠,還需完善,最後像貓一樣在祁卿懷裡蹭了蹭:“好,出去。”

祁卿鬆了口氣,推開門走出去。

幾名道士還在一遍遍地念往生咒,有個著藍道袍的好像負了傷,坐在一旁屏息打坐。

見了祁卿,藍衣道士起身迎上來,詫異道:“卿陽天師,你這是怎麼了?”

這種程度的鬼物,不值得天師出手。但卿陽天師不是保護那個普通人去了嗎,怎麼一轉眼的功夫,衣服都亂了,嘴角也破了。

現在的道士都接受過高等教育並且會使用互聯網,對新潮思想接受良好,藍衣道士目光逡巡在祁卿和薑時間,然後打量薑時,這個小少年長得不錯,杏眼圓圓模樣有些妖豔,確實長得招人喜歡。藍衣道士目光不敢正大光明打量天師,但是祁家人在道術界除了道術卓越外,出名的就是長相。

其中這一代又以祁卿為最,道術界盛傳他仙姿佚貌,如皚皚雪蓮不可攀附。藍衣道士今早看了他,也覺得名不虛傳。

這樣的人,至於對一個普通大學生使用強迫手段嗎。

藍衣道士完全忽略了‘普通大學生’對他們道術界天師用強的可能性。

祁卿並不蠢笨,知道被想歪,解釋道:“裡麵是儲物間,我跌了一跤,衣服被釘子勾到了。”

至於嘴角,他覺得解釋太多反而給人欲蓋彌彰的感覺,岔開話題:“我看這次來的人中有玄位道士?”

薑時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祁卿說這些,心想跌跤把嘴都跌到我嘴上了?假正經的天師,剛才還說被我親得嘴疼,現在又開始操心捉鬼的事情了。

他也不戳穿祁卿,隻背後的手悄悄地作怪,手指一點戳上祁卿腰間的軟肉。

祁卿用了好大勁兒,才沒在驚訝下發出異樣的聲音。

他眸光冷淡地看了薑時一眼,忍著癢,繼續對藍衣道士道:“如果有玄位道士在,可以換一種超度方式。”

藍衣道士眼睛一亮,疑慮也被立馬打消,但凡道術界的人,誰不想得到天師指點。

他喜悅道:“有的!還請卿陽天師指教!”手指一指人群中一個矮胖的黃衣道士,“那位是馬家傳人馬道長,卿陽天師,我去把他叫過來。”

祁卿點頭,等那位謙虛的馬道長過來,便給他說了劉剛的情況,問他會不會那道法指。

馬道長是會的,隻是他思維並不變通,其他人又都說用往生咒超度,他才沒想起來。

而道術除了天賦和數十年如一日的苦練外,其實和做題差不多,都需要靈活運用。

拿驅鬼來說,普通鬼物用不上殺傷力強大的驅鬼咒,隻用防鬼咒就可以。防鬼咒很簡單:人來隔紙,鬼來隔山,千邪不出,萬邪不開,急急如太上老君令。

普通厲鬼可用茅山驅鬼咒,這道咒語主要是用於破除厲鬼身上的怨氣,怨氣一除便好超度。

對於大凶厲鬼,除了咒語還要設陣法,踏步罡,行劍指,甚至於請神上身。這種鬼物一般沒法超度,隻能打消它的魂魄,不讓它害人。

薑時聽著祁卿和馬道長說話,銀牙都快咬碎。他就是那個嘗過祁卿驅邪劍指的大凶厲鬼,可惜他沒死,祁卿成了他掌心玩物!

祁卿還在和馬道長說話:“劉剛雖然是因執念殺人,怨氣比不上真正厲鬼,但是他手裡畢竟沾了血氣,普通往生咒對他沒太大作用。”

馬道長連連點頭,表示馬上換法指。

薑時卻不依了,開始作妖,可憐地扯扯祁卿衣服:“學長……你們說的是什麼呀,有鬼嗎,我好害怕。”

馬道長和藍衣道士一愣,他們都以為薑時懂點道術,才會被允許留在這裡。

祁卿總不可能告訴他們,這是玉女墓裡那隻僵屍,我趕不走,甚至還被他要挾了。

他隻能道:“不好意思,他是我學弟。他的導師研究的是超自然科學現象,這次學校發生這種事,他們也為此設了一個課題。所以才想來觀摩一下。我現在帶他離開。”

這又不是什麼大事,馬道長他們揮揮手:“卿陽天師客氣了。”

祁卿又告訴他們記得超度沉鴛湖的厲鬼,他不想待在這兒,尋了個借口離開。

薑時宛如戲精上身,努力朝他身上蹭:“學長等我,我好害怕。”

可憐祁卿又不能讓人發現他和薑時的關係,又不能再像之前一樣甩開薑時,隻能冷著臉任他抱住自己,邁步走出去。

等二人走到了角落,祁卿才低聲:“放開我。”

薑時不撒手,祁卿耳朵都有些紅,他從沒試過這種無助的,有理說不清的情況:“我們說好的,彆透露我們之間的關係。”

薑時聞著他身上清冽的味道,心醉神迷:“嗯……學長,你身上好香呀。我又沒透露出去,就是有鬼,我害怕才抱著你啊。”

祁卿道:“你哪裡用得著怕鬼……嘶。”

他腰上又被戳了一下,心裡羞慚極了,乾脆不再說話。

薑時看似漫不經心,語氣懶撒,卻一點兒也沒了平日那種驕縱可愛:“我怎麼用不著?我又不會驅邪劍指,又不會往生咒,當然怕鬼。”

他說完這話,眼裡驀然浮上邪意:“祁卿,我最後警告你一次,彆再做剛才那種事情。你說你嘴被親痛了,我就放了你,你轉眼和人聊天聊那麼久,你當我是有多蠢?”

“我就親你幾下,你千方百計地躲,這叫樂意聽我的話嗎。你要是不甘不願,我就殺了你,再殺了那些道士,咱們兩清。”

他這次也不吻祁卿,隻在祁卿脖子上啃咬。等祁卿臉色真的差到沒法看了,薑時才不得不住嘴,嘴角染上了絲血。

是祁卿的。他的脖子沒被咬進去,隻是破了皮,血跡也糊了一片。

他唇色蒼白,因為倔強而麵無表情,眼底撐著冷意,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薑時看著都覺得驚心,但他覺得祁卿不聽話,本來就該受教訓。

“你甘願嗎,說!”這副模樣實在像能毀天滅地的凶神旱魃,完全見不到一點可愛學弟的影子。

祁卿聲音虛弱:“……甘願。”

薑時心下大石一鬆,他真怕祁卿倔到連句甘願都不肯說。

他準備趁熱打鐵,繃著臉:“不隻是甘願。以後你不能和其他人親密,不能抱其他人,不許親其他人,也不許被其他人親。我知道喜歡你的人很多……”薑時心裡妒意一起,但他並不知曉這是吃醋,隻認為是對獵物的占有欲:“但你要是敢答應他們,來一個我殺一個。對了,其餘僵屍也不許,你能上的僵屍,隻有我一個。”

他不說僵屍還好,一說僵屍,祁卿再也忍不住,胃裡一翻就要吐。

可他昨天畫紙車,消耗本來就很多,今天又被薑時強硬地按住欺負成這樣,頭腦一暈,徹底沒了意識。

祁卿做了一個夢,夢的前半段是陰涼的玉女墓,僵屍伸著利爪要掐他脖子,他反抗不了,四肢都漸漸冰涼。

夢的後半段是關於一個其貌不揚的男生。

男生出生在一個貧困家庭,爸爸雙腿殘疾,媽媽在一天深夜拿了家裡為數不多的存款走了,扔下相依為命的父子倆。

男生小時候就跟著爸爸一起推三輪車去賣菜,一直努力讀書,成績一直很不錯。

老師們都說他長大後,他的爸爸是要享福的。

可是在他高二那年冬天,爸爸早起出去賣菜,就再也沒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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