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卿以為自己聽錯了,但薑時的神態,語氣……種種都告訴他,他沒聽錯。
剛才他給薑時上藥,薑時居然……
祁卿氣得臉紅,他是來給薑時上藥的,不是來和他尋歡作樂的。
祁卿抿唇,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氣質又出來了:“你……”
薑時看他又這樣,眼淚吧嗒掉了下來。
祁卿於是說不出重話:“你既然好了,都能……那我就不用再……”
薑時怎麼可能看著到手的祁卿再跑,他再愛哭,再軟,也是個沒三觀的僵屍。當即口不擇言道:“我哪裡好了?你給我上藥,又是上那兒,我這樣本來就是正常的生理反應……又不是我故意的。”
他淒慘道:“反正我做什麼都是錯的,就因為你嫌棄我是僵屍,就覺得我處處都是彆有用心。你走吧,我是旱魃,在你看來我永遠也不會受傷,所以你想怎麼傷害我就怎麼傷害我,隨便你,我撐得住。”
祁卿於是又想起了他對薑時做的事……
他頓住腳步,看薑時還在哭:“薑時,你彆哭了,我不走。”
薑時也是真的傷心,他真的在哭,不隻是為了讓祁卿心軟。
現在他也抽噎道:“不,你走吧。反正你每次上藥,我肯定都會有反應,免得你又嫌棄,覺得我是在心機地算計你……”
祁卿隻能道:“沒關係……”他給薑時找理由:“你也說了是正常反應。”
薑時趁熱打鐵:“那要是我又像剛才那樣?”
祁卿羞赧道:“我就當沒看到。”
“我要是,忍不住出聲了?”
“我不聽便是……”
他性子比較內斂,談論這些有點受不住,高冷著臉紅著耳根去換了床單,洗了澡,自己再去另一個房間睡。
滿足的薑時也還是摸到了一點祁卿的性格,知道不能把人逼狠了,耐著寂寞守空房。
第二天一早,薑時心情不錯,醒了去找祁卿時,發現祁卿的床鋪得整整齊齊。人卻不見了。
薑時臉色一陰,巨大的惶恐襲上心頭,祁卿難道又走了?
他現在赤著足,也招來了全酒店的鬼魂,讓他們去找祁卿的下落。
事情到了現在,薑時無論如何也不會對祁卿放手。
如果一開始祁卿就從始至終都對他冷言冷語,事情都有轉圜餘地。
可偏偏,他展露了冷色下的溫柔。
薑時已經被拋棄了兩次,他不能再接受第三次,真到了那天,隻怕玉女墓真是祁卿最後的歸宿。
可是薑時也知道,祁卿不喜歡他那樣……
薑時害怕得要命,陰沉沉地吩咐鬼魂後,撥打了祁卿的電話。
“薑時?”祁卿接了電話:“醒了嗎?你早上要吃什麼,我幫你帶。”雖然酒店有免費早餐,但薑時並不方便活動。
“啪嗒”一聲,薑時眼淚掉了。
他努力不哭:“我想吃麵,不是有廚房嗎?你為什麼要出門?我醒來沒看到你。”我以為又隻有我一個人了。
祁卿問他要吃什麼麵,然後解釋:“我不會做飯,隻能吃外麵的。而且你有傷,也隻能吃清淡的。”
薑時還是不想經曆剛才的事:“你不會做就買回來我做。”他忽然眼睛一亮,咳,要想抓住男人的心,要先抓住男人的胃?好像……有點道理吧?
薑時道:“反正今天下午你有課,你去上課,我就在這兒做飯!”
祁卿拒絕:“你不能多運動。”
薑時反駁他:“隻是做個飯,又不累。”
祁卿沉默一下,還是戳穿了薑時:“可是,你會嗎?”
對啊,薑時才出土沒多久,怎麼會做飯?
小僵屍頓了一下,杏眼裡閃過堅定:“我那麼優秀,怎麼可能不會?你把菜買回來就是!”
祁卿無言,隻能去買菜。
他長得好看,大媽們都熱情地給他多一點菜,各種抹零頭,還詢問電話號碼,問他有沒有談戀愛啊,準備什麼時候談戀愛,能不能接受相親。
真·豪門貴公子·祁卿第一次感受這種集體的熱情,差點沒從人堆裡出來。
他回了酒店,薑時美滋滋地在他周圍嗅了一圈,沒嗅到年輕人的味道,才去吃麵。
祁卿則又出門上課。
他本來想提醒薑時快期末了,要不要多複習,可是想著薑時狀態不好,還是沒打擾他。
傍晚時,祁卿才回來。
他還沒拿房卡開門,一團紅影就打開門,把他撲了個結實。
祁卿差點沒摔下去,幸好他功夫紮實,麵無表情地扶住薑時的腰,才沒雙雙摔倒。
薑時處於興奮狀態,眨巴著眼:“學長,你回來了。先用飯還是先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