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太子今日既不想離開東宮,又不願錯過了這場好戲,所以才讓他麵前的這位持令人將深宮中發生的事情說給他聽。
“不急。”太子將眼前之人的種種變化全都看在了眼裡。到底是跟隨多年的忠仆死士,因此他在想些甚麼,身為其主的太子李恩全自然也是知道的。
“這枚如意令以後用得著的機會還多著呢!”太子微笑著說道。
等到天子終於將視線從麵前的花草移開的時候,這才“終於發現”,原來林度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了。
“是行止啊……”天子起身倒了一盞茶,隨後大踏步地來到了林度的麵前,將這茶遞了過去。
雖然人人都是天威難測、聖心難度,但不管怎麼說,林度也算是隨駕好一陣子的近臣了,對於這位皇帝陛下的性子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因此,他也不推辭,直接但不失臣禮地端過了茶盞一飲而儘。
從這盞茶的溫度來判斷,恐怕天子早就料到自己今日會來,而自己在為頭枯等的時間恐怕也早就被他計算好了的。
果然,眼看著林度飲下了這盞茶之後,天子立馬發問道:“叫旁人推搡著往前走的感覺,如何啊?”
這一句話問得是沒頭沒尾,若是有外人在場,一定會對此感到莫名其妙。但林度顯然明白天子問的是甚麼。
“無可奈何。”林度老老實實地將自己的感受說了出來。
但天子卻對這句話很是不滿,隻聽他繼續說道:“你看看朕當時給你的腰牌,瞧仔細了,再將你心中所想告訴朕。”
“喏。”林度老老實實地拿起了係掛在腰間的牌子,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
這腰牌,向著林度臉的那一麵寫著“待詔”二字。
至於向著林度手背的那一麵,楊宇眯著眼睛看了一陣子,通過林度的指縫依稀辨認出了那一麵的腰牌寫著“飛白”二字。
飛白即是“草篆”的彆稱,據說此種書法為漢末名士蔡邕所創,因其筆畫中絲絲露白“燥潤相宜,似枯筆做成”,又“似鳥頭鳳尾”飛而斷白,故而得名為“飛白”。
古往今來,喜好這飛白書的人有很多,就楊宇所知道的人裡頭,當今天子是最為出名的一個。
看來,眼前這林度也寫得一手的好飛白啊!
這林度倒是真的老實,居然就這麼一直盯著手上的腰牌在看,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終於,天子又一次發話了:“汝可知,這‘待詔’二字,是何意義啊?”
“即為‘待天子詔’。”林度立刻回答道,看得出來,他很重視自己手上的這塊腰牌。
……原來如此。
一旁的楊宇如此想著。
其實也不能說是楊宇孤陋寡聞,隻是這“待詔之人”要等到後世玄宗朝設立翰林院時才會多起來,而到了那時,這些人將被稱為“翰林待詔”。
至於眼下,待詔還算是個新奇官職,甚至就連品級都沒有,隻是個加冠,而林度的正式官職還隻是一個小小的協律郎。
這待詔的身份除了帶給他一枚腰牌好叫他可以隨處出入宮苑麵見天子以外,彆無用處。
隻不過,但是這枚腰牌,已經讓梁安城裡無數的世家子弟看得紅了雙眼。
“汝既然知曉此二字的含義,就該明白朕為何將其賜予汝,汝再說說,今日之事感覺如何?”天子又一次回身拿起了鏟子。
“陛下!”林度連忙彎腰行禮道,“此為大勢,臣除了順勢而為以外,彆無他法!”
“說到底,還是無可奈何嘍?”天子翻了個白眼,“那朕將這腰牌賜予你,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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