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陛之下,一個看起來三旬左右的人立馬出言訓斥道。
看著眼前這個大聲質問自己的人,楊宇笑了。
雖然一直以來,笑成了他在與人說話之時唯一的表情,但是見到眼前的這一幕的時候,他是真的很想笑,發自內心的那種。
在梁安呆著的這些日子裡,楊宇可以說是這酒肆的常客了。
這除了酒肆的東西當真對楊宇的胃口以外,更是因為這酒肆可謂是全天下最優秀的消息場——當然了,一開始他是在蹭這鐘德林與皮丁士的酒席,後來又變成了記李格的賬。
但話又說回來了,楊宇在酒肆還真收攏到了不少的消息,比如眼前正在對著他大放厥詞的這個人。
不過有一說一,楊宇會收集到眼前這個人的資料,並不是因為楊宇真的神機妙算到能夠算到今天的局麵,這人可真沒有甚值得楊宇去注意的地方——至少他是這樣認為的。
彆的不說,單看這在朝堂上的站位,此人站的地方既不靠前又不顯眼,看官服印綬也不是甚麼顯赫人物。
甚至可以這麼說,楊宇雖然收集到了不少關於此人的信息,可他卻連此人叫甚名字都不知道。
楊宇會關注到他,隻是因為此人實在是太跳了。楊宇每次去酒肆,幾乎都能看到這人,不是剛進門,就是要出去,而且這個人給周圍人的感覺並不太好。
那樣子,若說成是“小人得誌”都是對“小人”的羞辱。
楊宇垂著手看著眼前這人對著自己說話,心裡依然極為迅速地將自己得來的關於此人的訊息大略梳理了一遍。
滄海桑田,世事變化萬千,即便是高岸也能移為深穀,又哪裡有甚麼長盛不衰的世家呢?
此人的家世與林度相似,都是祖上曾經闊過但如今都不怎麼如意的,隻是與林度相比,此人的家世要更倒黴一點。
此人出身於是南朝的一個小世家,而無論是前梁還是如今的大梁,靠的大多都是北朝的家底。
雖然前梁的先帝也曾招攬了一大批江南士人,但這梁沒過多久就崩了,這招攬昔日的南朝人觸動了原本梁代這些北朝大族利益的行為也就被人視為其社稷傾覆的一個原因。
而創立大梁的先帝,也就是楊宇的祖父乃北朝八助國出身,而本人據說又是個寬仁的人,那麼在有了梁帝之鑒,這南朝的世家在風頭上總是要略遜一籌的。
可這個南朝小世家出身的人卻能夠躋身朝堂——就是個傻子都能想到是有人提攜。
至於怎麼提攜麼……
就比如這科考,大梁的科考,拿卷子都是不糊名字的,那答卷之人姓甚名誰可都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
況且此時距那文風綺麗華美的六朝還不算遠,隻要你有心,在他人的安排下於靠前依著韻律寫寫,在包裝好了送出去,那這就是“乾謁”了。
負責此事的人一看,也就心知肚明。
據說此人雖然人品不怎麼好,但似乎能寫得一手好字,尤善這飛白書。
而也正因為如此,此人平素是最看不慣身為“飛白待詔”的林度的,甚至可以這麼說,此人十句罵裡有九句是在罵林度——雖然他每天罵人的話不止十句。
——內容來自【咪咕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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