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衣:“她在哪裡?”
馮小娜:“什麼?”
白素衣:“何文姍在哪裡?”她看向馮小娜背後,那條路通往——“保姆車?”
她邁開步伐朝保姆車走去,馮小娜反應過來想要拉住她:“白素衣,你想乾嘛?!我讓你去換衣服,喂!”她害怕白素衣尋仇,趕緊跟上去,還想要攔住她。
可是彆說馮小娜一人,就是再來三四個大漢都不一定攔得住白素衣。
‘叩叩’兩聲敲著保姆車車門,過了一會,車門打開,露出何文姍溫柔美麗的笑臉:“素衣,你來了?”她給了馮小娜一個眼色,讓她彆大聲亂叫。“正巧,我還想找你,武打部分我是沒辦法完成了。接下來還要拜托你,希望你不要怪我增加你的工作量才好。”
白素衣靜靜凝望她,突然開口:“你想我現在說出來,讓人看笑話。還是讓我進去,我們私底下談?”
談?談什麼?
周遭看似在工作實則時刻關注的人全都支棱起耳朵,好奇不已。何文姍臉上的笑容漸漸收起,變得平靜冷漠:“進來說話。”
白素衣進去,車裡麵的其他人都被何文姍請出去。車門重新拉上,隻剩下何文姍和白素衣兩人。何文姍拉上車簾,回頭笑了笑:“素衣,我也沒做對不起你的事情,當初你有難,還是我四處找人借錢給你。你也不用因為這次的事情就突然跟我鬨翻吧?”
白素衣垂眸,長長的睫毛垂下,如蝶翼般輕盈美麗。何文姍眸光閃了兩下,掩蓋住嫉妒的光芒。她背在身後的手握成拳頭,指甲陷進肉裡,疼痛才能勉強抑製嫉妒的蝕骨毒液。
美麗啊,那樣美麗的容貌,不是她的!
白素衣開口:“當初你借給我錢的真正目的,我在酒桌上得罪人的事情,長久以來明裡暗裡打壓,包括昨天設計陷害造成我被網絡暴力……我都知道。”
何文姍瞳孔猛然緊縮,扯唇勉強笑道:“你、你在說什麼?素衣,你覺得就連我當初借你錢都是彆有用心嗎?當初酒桌上,你得罪人,還是我去低聲下氣的賠罪。長久以來,我一直幫你介紹工作。昨天……昨天的事情我也不知道,那隻是誤會。素衣,你這麼說,太讓人寒心。”
白素衣靜靜的等她說完,麵不改色的說道:“當初你主動借錢,的確是因為那段時間我急需要錢,恰好聯絡不到朋友。可你趁我酒醉,騙我簽下合同,成為你的武替。要不是你合同不夠嚴謹,估計我得替你乾上二十年武替。酒桌上,誰把我的名字和照片露了出去?你低聲下氣的賠罪,難道不是吃著碗裡瞅著鍋裡,被發現了?”
她微微眯起眼,向來冷豔的美麗臉龐露出一絲睥睨他人的高傲的嘲諷:“所謂的工作,是各種動作危險沒有保險沒有賠償安全措施不到位的武替。如果我身手不夠好,這兩年裡,不是意外死亡,就該是殘了。”
何文姍震驚恐懼的望著白素衣,左邊臉輕微的抽搐。不過幾秒就迅速換上難過痛心的表情:“原來你一直這麼想我?”
白素衣淡漠的看她:“隻有我們兩個人,我也沒有偷偷錄音,彆裝了。”
何文姍埋進手掌裡的臉漸漸平靜,抽泣的聲音逐漸平緩:“你一直知道,為什麼還要配合我?耍我?看我自以為是斷你前途還沾沾自喜,覺得愚蠢得很可笑嗎?”
白素衣舒適的靠在座椅上,挑起眉毛:“前途?如果我把娛樂圈當成前途,你以為你斷得了?”
何文姍猛然抬頭,怒瞪著她:“什麼意思?”
白素衣眸光極冷:“其實如果不是你騙我的那紙合同,我早就走向武道之路。娛樂圈啊,那是你眼中光芒璀璨的名利場,你需要費儘心思征戰,不斷交易、失去來達到換取地位的目的。於我而言,隻要一張臉就能輕而易舉得到。”
何文姍笑容扭曲:“天真。”
“是啊,天真。”白素衣輕歎:“可你嫉妒得發瘋。”
白素衣輕笑幾聲,聲音裡全是對何文姍的輕蔑和嘲諷。她下車,離開前說道:“我們的合同,隻剩下三天。欠你的十幾萬,已經打到你的卡上。我們不拖不欠,以後再見,你要小心了。”
何文姍又氣又恨,死死瞪著白素衣。妒火在心中熊熊燃燒,她不願相信白素衣竟是知道她兩年來的小動作。
她自詡聰明,暗地裡嘲笑白素衣榆木疙瘩不知變通,哪怕是明目張膽的算計也看不出來。卻原來她全都了然於心,不聲不響,隻是滿不在乎。看她自導自演、自鳴得意的時候,大概笑得肚子痛。
何文姍氣怒、憎恨、妒忌,卻又心虛害怕——她不敢承認自己其實害怕白素衣。
白素衣光明磊落剛勁如青竹,雙眼黑白分明、一片清冷,好似一切鬼蜮伎倆在她麵前都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