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謝玉瑤早早便來到楚江的住處推門而入,正見楚江剛從床上坐起,慕容煙正伺候著他穿衣。
楚江身後一個頭發淩亂樣貌姣好的婦人正在整理著自己的衣物。
“楚大俠,隻要能保奴家一命,奴家定當唯命是從。”
婦人見謝玉瑤走進來,羞得低下頭趕緊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就急急忙忙要走。
“多謝夫人的靈蘊石。”楚江衝著女人的背影喊道。
“誰?”謝玉瑤開口問道。
“史淵的夫人,真沒想到這老小子竟然有個這麼年輕的夫人,給了五十塊靈蘊石。”
看著楚江的神情頗為疲憊,雙眼微微眯起,打著哈欠,整個人看起來像是經曆了一場惡戰,強撐著精神似的。
“昨晚挺累?”謝玉瑤瞥了楚江一眼,見他這副疲憊不堪的模樣,嘴角揚起一絲戲謔之色。她輕聲調侃道:
“你這副樣子,恨不得再睡上五百年。”
楚江無奈地笑了笑,揉了揉眉心,打著哈欠回道:“師姐倒是精神奕奕,你昨晚休息得如何?”
兩人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弄得在一旁的慕容煙看得一頭霧水。
“你們昨晚到底乾什麼了?”慕容煙忍不住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解和好奇。
“什麼都沒做。”謝玉瑤白了她一眼,故意賣了個關子。
“楚江,出大事了。”
這時,薑同突然推門而入,語氣急切。
他經過一夜的調息,傷勢已好得七七八八,說話也恢複了底氣。
楚江懶散地轉頭看向薑同,似乎還沒完全從倦意中醒過來:“又出了什麼亂子?”
“史雲那瓜娃子死了。”薑同沉聲道,隨即將事情經過娓娓道來。
原來,薑同一早陪著史昭昭去見老家主,本想商量一些重要的家族事務。沒想到正在談話時,史綱突然慌慌張張地跑進來,稟報道:“三爺史雲被人刺殺了。”
而凶手竟是史淵的鐵杆心腹,兩人雙雙死在史家功法之下,證據確鑿,無法辯駁。
老家主聞言勃然大怒。
怒不可遏的當場下令,不論是誰,隻要與史淵有任何瓜葛的族人,全都要鏟除。
“楚江,現在如何是好?”
“殺光就對了。”謝玉瑤漫不經心的說:“把你整的差點做不成人了,你有什麼好著急的?”
“裡麵有不少無辜的人,這一下史家的人更記恨咱了,特彆是昭昭,他們肯定覺得要不是她回來也不會搞出這麼多事。”薑同解釋自己著急的原因。
楚江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似乎對此並不以為意。
他轉頭吩咐道:“薑同,你去告訴史昭昭,讓她親自出麵,儘最大努力保下這些人,我隨後就來。”
薑同一怔,雖然不明白楚江打的是什麼主意,但也沒再多問,轉身匆匆離開了。
楚江回過頭,看了看慕容煙,笑著說道:“你先待在房間裡,等我回來送你個禮物。”
然後拿起一旁放著的【赤瑤誅邪】寶劍,示意謝玉瑤一起跟上。
兩人並肩走出房間,楚江不急不緩地邁著步子,神色淡定。
謝玉瑤斜睨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問道:“你比我高明,竟然利用史家的功法殺人。這事做得乾淨利落,沒留下絲毫痕跡。不過,我倒是沒想到史家的幾套功法都你竟然掌握得如此迅速。”
楚江笑了笑,眼中帶著幾分狡黠:“師姐,我悟性高啊,學這些不過是順手罷了。”
謝玉瑤聞言,輕哼一聲,似是半信半疑:“那你怎麼知道昨晚附身史昭昭與你對話的是我?”
楚江心中暗笑,早在第一次見到謝玉瑤時,他就察覺到她體內擁有一種以魂魄入侵他人身體的禁術。
雖然外人不知,但他卻用係統一眼便看破了。
不過,楚江並未多做解釋,而是故作神秘地用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腦袋,保持了幾分高深莫測的態度。
“師姐是從昭昭眼裡看到我才來的嗎?”楚江調皮的笑著問道。
“真是臭屁,想的美!”
楚江淡淡說道:“你們明心會的那些事情,我向來不感興趣。隻要你們不動我和我身邊的人,我自然不會多管閒事。”
謝玉瑤微微一笑隻是點點頭。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各自心中盤算著接下來的局勢。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史家的中廳。
大廳門口,跪滿了四五十名被捆綁的史家族人,個個麵露驚恐,發出淒慘的哀嚎。
老家主坐在太師椅上,渾身輕微抽搐,雙眼通紅,顯然已是氣急攻心。
昨夜兩個親生兒子接連喪命,這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難以承受的打擊。
跪在前麵的史昭昭仰頭懇求:“爺爺,二叔的事情已經結束了,殺死三叔的人也已伏誅,眼前這些族人並無過錯,懇請爺爺饒他們一命。”
謝玉瑤見狀,眉頭微蹙,低聲問道:“這些人不過是些螻蟻,為什麼要留他們的性命?”
她對楚江的行事方式一向了解,按照楚江的性格,這些人應該早就死過幾次了,然而今天他竟然一反常態,讓史昭昭來求情,實在令人費解。
楚江微微一笑,語氣輕鬆地說道:“我要讓史昭昭做史家的家主。如果她身後有我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坐鎮,而這些人又念她的救命之恩,以後她掌權的路自然就順暢了,這麼做豈不是穩賺不賠?包贏的,師姐。”
謝玉瑤聞言,嗤笑一聲:“你的算盤打得可真響,青雲山都能聽到。”
楚江見時機成熟,立刻站出來,走到史昭昭身後,對著老家主拱手一拜,朗聲說道:“晚輩楚江,有話要說!”
形勢已經這樣,楚江說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哪怕在老家主麵前唱一段“小星星”也改變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