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就在特高課布置的安全屋裡,這一處院子裡麵,日本便衣們也將保護的四個軍情站的叛徒護送回來。
為首的正是行動隊長渡部大治,他自從在寧誌恒的手中逃回了上海,因為在中國多年,熟悉中國人的心態,又精通中文,所以專門被今井優誌安排,負責審訊並保護四名叛徒的工作。
“俞桑,今天辛苦諸位了,我特彆讓廚房準備了你們喜歡吃的中國菜,大家請慢用!”渡部大治將四個人引進餐廳,飯桌上已經擺放一桌菜肴和幾瓶白酒。
渡部大治接著說道:“晚上,軍醫會過來為幾位換藥,些許小傷很快就會痊愈的。”
這裡除了俞立,其他三個人身上都有或輕或重的受刑後的傷口,這幾天每天都要日本軍醫來給他們換藥。
今井優誌特彆叮囑要對這幾個中國特工加以善待,尤其是這個俞立,課長佐川太郎還想著以後對他加以重用。
俞立微微點頭說道:“多謝渡部隊長了。”
渡部大治也是做個一個請的手勢,並轉身離開,他手下日本便衣們吃不慣中國菜,並沒有和四個叛徒一起用餐,一般都是分開用餐。
這個時候,房間裡隻剩下了四個人,幾個人看著日本人離開,原來略有緊張的情緒一鬆。
燕凱定慢走了兩步,想要坐在椅子上,可是他受刑較重,腿上的傷勢這幾天還是沒有完全好,不小心踉蹌了一下,身旁的齊經武眼疾手快的把他扶住。
可是燕凱定卻是一把甩開齊經武的手,再往前邁了一步,坐在座位上,臉色陰沉,一句話不說。
俞立看著這個情景,臉色一暗,他知道這三個人雖然都是經不住日本人的嚴刑拷打,最終在死亡的威脅下投降叛變,可是當叛徒的滋味當然是不好受,背叛國家和民族,違背了自小就堅持的信仰,這個過程又豈是那麼容易的,自己不也是掙紮了許久,在生死麵前低了頭,最終做了漢奸。
他也不想多說,隻是坐在座椅上,拿起酒杯倒上一杯酒一飲而儘,然後拿起筷子就夾菜吃了起來。
燕凱定看著俞立,眼中射出仇恨的目光,好像要吃這個混蛋一樣。
俞立沒有抬頭,卻是慢悠悠的說道:“你也不要怨我,日本人的酷刑你也不是沒有經曆過,你自己不也沒有熬過來嗎,難道非得像龔平一樣被日本人的亂槍打得像個馬蜂窩一樣,好死不如賴活,沒有自裁的勇氣,就不要怨天怨地!這都幾天了?你還沒有死心嗎?日本人就在外麵,你儘可以去和他們拚命去!”
俞立的話像刀子一樣戳在其他三個人的心裡,就像一個充氣氣球泄了氣,頓時都是一陣無語,三個人都是沒有熬過最後這一關,真要是有勇氣結束自己的生命,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
“軍情處的鋤奸隊估計已經出發了,就在暗中盯著我們呢!算了,挨一天算一天吧!”邢升榮也是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他麵容沮喪,卻也是無可奈何,“就是不知道,我遠在南昌的家人會不會受到牽連,隻怕軍情處是不會放過他們的,哎,我也顧不了許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說完,他也是將杯中酒仰頭一口喝乾,不再言語。
其他的兩個人也是沒有再說話,默默地坐在座位上,沉默了片刻,這才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而這時,就在他們旁邊的一個房間裡,一直在監聽他們說話和行動的渡部大治,這才放下手中的監聽耳機,冷笑著對身旁的助手說道:“這幾個中國人沒有半分骨氣,現在已經乖乖的低頭了,收拾他們,就是要讓他們認清現在的形勢,徹底地死心塌地的為我們服務!”
他的助手石山智之也是笑道:“人都是有惰性的,時間久了,他們就會慢慢習慣和認同現在的身份,何況他們也知道是回不了頭的!現在就是把他們放出去,很快就會被中國特工打了黑槍,一樣也是沒命!”
他又接著問道:“渡部君在中國潛伏了這麼多年,對他們的心態真是非常的了解,不愧是中國通啊!”
渡部大治也是微微一愣,雖然石山智之話語中確實是有奉承的意思,但是他卻是不想談及自己的潛伏經曆,他也不想炫耀這段曆史,在他的心裡,這並不是愉快的回憶。
渡部大治淡淡的一笑,說道:“以後給他們獨處的機會,監控他們的談話,及時掌握他們的真實想法,這對我們對他們的使用有幫助,今井組長很重視這幾個中國人,以後還是要派上用場的!”
石山智之點頭領命,說道:“嗨依,渡部君,我會隨時隨地的監控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