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相互約定好了細節問題,確定了聯絡方式,聞浩這才起身告辭離去。
與此同時,在上海特工總部的審訊室裡,李誌群卻是一臉的惱火。
這一次他碰到了一個硬茬,無論是如何用刑拷打,最後甚至使用了電刑,這麼長時間過去了,羅嘉納竟然是死不開口,就是張口也是幾句含糊不清的聖經福音,好像這個人還真是個虔誠狂熱的新教徒。
看著眼前幾乎已經不成人形,渾身是血的羅嘉納,李誌群不由得升起一些敬佩之心了,這還是他抓捕了這麼多中統特工以來,第一個能夠熬過這麼長時間的硬漢,倒是刷新了他對中統特工的認識。
正在給羅嘉納檢查的軍醫起身向李誌群彙報道:“主任,人犯的體征已經下降的很厲害了,再不救就來不及了!”
羅嘉納已經陷入了長時間的昏迷,李誌群知道不能再繼續審下去了,再用刑就必死無疑,他陰沉著臉,點了點頭,軍醫趕緊開始進行救治,和身邊的助手一起動手,幾個人忙成一團。
李誌群離開了審訊室,看著身後跟著負責此案的二處情報科長米子晉,吩咐道:“看來這一次是失算了,這個家夥還真是個硬骨頭,時間過去越久,我們抓捕他上線的可能就越小,你盯緊了他,隻要能夠支持審訊就接著審,能挖出多少算多少。”
“是,卑職明白!”米子晉點頭領命。
李誌群現在確實是顧不上審訊羅嘉納了,隻能交給米子晉處理。
偽政府的各個部門已經開始向南京搬遷,作為已經內定為警政部長的他,也參加了偽政府的高層會議,王填海再三督促他,儘快接手警政部,前往南京處理好搬遷事宜,時間非常緊迫,他分身乏術,特工總部的工作隻能放一放了。
駱興朝的辦公室裡,敲門聲響起,崔元風推門而入,緊走幾步來到駱興朝麵前,低聲彙報道:“處長,之前李誌群從影佐機關帶回來的那個中年男子,沒有關在大牢裡,而是關在了後院的宿舍裡,特意交代單獨關押,除他以外,旁人不得提審,可是李誌群自己到現在也沒有去審訊過,”
駱興朝略微思索了一下,他知道李誌群這段時間一直在處理一個案子,而且經常出入影佐機關,可是李誌群之前對特工總部裡的內鬼心存疑慮,消息封鎖的非常嚴,以至於駱興朝一直沒有摸清楚具體情況,現在這個從影佐機關帶回來的人,一定和這件案子有關係。
“有專人看管嗎?”
“有,是劉建誌帶人看管,都是李誌群的人,寸步不離。”
劉建誌是李誌群的親信人員,也是一直跟隨在李誌群身旁,在南京抓捕馮斯年的隨行人員之一,對這件案子是知情的,李誌群就把看管馮斯年的任務交給了他。
“能接觸到這個人嗎?”
“能,秦三現在管著後院的雜務,打掃衛生和送飯的時候,或者人犯放風的時候,都能夠接觸到,但是肯定都在劉建誌這些人的監視之下。”
秦三一直是崔元風手下的重要耳目,去年偽政府六大會議召開之時,因為監管範鐘夫不利,致使範鐘夫當眾自絕身亡。
結果這件事情鬨得很大,會議之後,王填海把李誌群嚴厲的訓斥一頓,李誌群轉身就撤了當事人鄧明鄉的職務,把他派到外圍組織海社做事,而直接監管範鐘夫的小頭目秦三,因此也被牽連,當即被撤了職,還差一點被關了起來,後來駱興朝設法又把他調到了總務處,在大院裡管一些雜務。
駱興朝想了想,接著問道:“這個人身上有傷嗎?有沒有審訊過的痕跡?”
崔元風搖頭說道:“據秦三說,整個人看上去都還好,行走坐臥都很正常,應該是沒有傷,隻有臉上有一些淤青,但並不明顯,肯定是沒有經過審訊室,不然絕沒有這麼輕鬆。
而且秦三聽過劉建誌和人犯交談過,此人是地道的上海口音,應該是上海本地人。”
駱興朝點了點頭,吩咐道:“你設法多調查一些此人的情況,最好能摸清楚他的身份,哪怕就是一個人名,我們要順著這條線,搞清楚李誌群之前的行動。”
“是!”崔元風點頭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