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他此時正用一種由“你在乾什麼”和“你們倆難道是那種關係”交織而成的複雜眼神看著自己,而旁邊的醫生和護士也是一副過來人的樣子,眼帶感慨似乎在說年輕真好。
而就在她愣神的這一下功夫,躺在地上跟個死人一樣的葉勝突然開始咳嗽,很快睜開了雙眼。
“……”
這一瞬間,酒德亞紀突然就很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或者直接埋頭在葉勝胸前裝鴕鳥。
但最終,她還是沒有逃避這社死的一幕,隻是一拳錘在了葉勝胸口小聲說了句:“八嘎!”
剛從昏迷中蘇醒的葉勝記憶還停留在路明非奪槍的畫麵,此時見一群人圍著自己,還被搭檔兼曖昧對象輕輕打了一下,有點摸不著頭腦。
正想發問呢,就聽見古德裡安教授幽幽開口道:
“我之前還以為諾諾他們都是在開玩笑,沒想到你們竟然來真的。”
“啊?”葉勝聞言垂死病中驚坐起,剛要解釋什麼,可瞧見酒德亞紀灰一片白一片哭的跟小花貓一樣的臉,又突然愣住。
“你們的事我會跟曼斯和施耐德教授彙報,接下來的行動你們暫時不用參與了。”
看著這對執行部水下作業的王牌搭檔,古德裡安臉上的表情從未有過的嚴肅,語氣也滿是不容置喙。
葉勝見狀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還是把話吞了回去。
執行部有一條鐵律:禁止水下協同作業的搭檔之間存在男女感情。
據傳曾經有人違反了這條紀律,並導致數年前在格陵蘭冰海展開的行動損失慘重。
沒人知道那次行動是什麼,也沒人知道參與那次行動的人是否還活著,但起碼在大眾眼中,那個任務小組是全軍覆沒了。
葉勝無法否認自己對酒德亞紀的感情,隻是想著他們配合最默契,水下作業任務未嘗敗績,也許可以規避悲劇的發生。
甚至他還想過等這次夔門行動結束就和亞紀告白,以青銅與火之王的龍墓當作他們感情升華的契機。
這樣即便不能再一同水下作業也挺好,真要發生意外隻用死他一個,不會牽連亞紀。
“教授,不是的,我們……”葉勝選擇默認,酒德亞紀卻還想再掙紮一下。
她知道葉勝是為水而生的男人,也明白他想在執行部闖出一番名堂,而她是唯一能無條件無保留與他默契配合的靈魂搭檔,他們怎麼能在這種地方停下前進的腳步。
然而她的話沒能說完,葉勝就按住了她的手微微搖頭,示意有些事無需多言。
這個唇角猩紅一片的男生將這並不愉快的話題掠過,轉頭四顧想要找到那個奪他配槍的家夥,可目之所及壓根沒有路明非的身影,頓時驚愕出聲:
“教授,路明非哪去了,那小子把我的槍拿走了!”
“啊?不好,把明非給忘了!”
單線程的古德裡安被這麼一提醒,瞬間從地上彈起來,拿過對講機大聲下令,讓清理現場的人分出去一部分尋找路明非。
他著重強調了路明非是個神槍手而且有槍和弗裡嘉子彈,又讓搜查人員儘可能不要傷害到路明非,將他安全帶回來。
領命尋人的人聞言差點把古德裡安父母和祖上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但該找還是得找。
可沿著痕跡一路追過去,除了戰術靴底的圖釘和屍守碎片底下埋著的臭氣彈之外,他們啥也沒找到。
得知這麼個結果,古德裡安仿佛看見自己夢寐以求的卡塞爾終身教授職稱越走越遠,隻能無奈彙報本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