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玄武門之變到誅殺太平公主的先天政變,這一路走來,李唐皇室真是腥風血雨不斷,就是再耿直的人也不能老是記吃不記打,一旦沾上這種事,稍有不慎,可能就全家死光光。
雖然此番鬥毆的參與者,隻是一些小屁孩,但涉及到皇後,性質可就不一樣了,這國子監哪裡敢管,甚至都不敢細問,趕緊命人將他們的家長給請過來,並未多說,隻是讓他們把孩子帶走,並且告知他們,在此事未有了結前,將嚴禁他們進入國子監。
王府。
“那武崇文果...果真是那麼說的?”
王守一又驚又怒地盯著王熙。
今兒早上的氣都未消,又出了這檔子事,直接扛著狼牙棒就衝到國子監去了。
勢要大義滅親。
可是當他得知事情的原委,哪裡還顧得上教訓兒子,這內心慌得一批。
“爹爹,你怎不相信孩兒。”
王熙激動哭喊道:“他若不這麼說,孩兒又怎會動手打他。”
且不說這廝演技精湛,關鍵是王守一事先已經收到這風聲,正在謀劃對策,而王熙又不知道這事,肯定就是武家那邊收到風聲,故此拿這個來欺辱自己的兒子。
當即信以為真。
“豈有此理,他們武家真是欺人太甚。”
王守一重重一掌拍在桌上。
王熙立刻站起身來,神情激動道:“爹爹,咱們抄上家夥,跟他們拚了。”
王守一又是一拍桌子,叱喝一聲,“誰讓你站起來的。”
“哦。”
王熙又跪了下去。
王守一又指著王熙道:“事到如今,你小子還不知悔改,這種事能在國子監說的嗎?你小子真是無法無天。”
王熙道:“爹爹有所不知,武崇文那廝竟還在蔣博士他們麵前倒打一耙,說是孩兒先挑釁他們的,孩兒一時心急才說出來的。”
“你還敢頂嘴!”
王守一當即舉起那蒲扇大的巴掌來。
“爹爹饒命。”
王熙嚇得趕緊捂頭。
王守一見兒子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這心有不忍,其實他知道這也不能怪王熙,畢竟王熙才這麼大,遇到這種事,哪裡能理清其中利害關係,最主要是他也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姑姑,何錯之有啊!
可是如今王熙這麼一嚷嚷,他還謀劃甚麼,心中是又急又恨,放下手來,又向外麵喊道:“來人啊!將這小子,關到祠堂去,沒有我吩咐,誰也不準放他出來。”
王熙心裡早有準備,他現在隻需要努力爭取不挨打就行,哪還用下人上來,他跑得比兔子還快。
王熙剛剛下去,那嗣濮王李嶠便來到府上。
“賢兄莫要解釋,小滿已經將事情的經過告知我了。”
二人一見麵,也不等王守一開口,李嶠便言道。
王守一道:“那咱們現在該應對?”
李嶠歎道:“雀兒是當著眾人的麵說出來的,隻怕瞞不住的,咱們現在隻能先靜觀其變。”
王守一也是重重歎了口氣,“原本根據薑大夫之言,聖上隻是透露有這個想法,咱們還有準備的時日,如今就怕聖上借題發揮,我們可是什麼都沒有準備好,這逆子真是誤我大事。”
李嶠沉默不語。
經此一鬨,這事情已經完全脫離他們的掌控,未來走向,是無法確定的,至少得看李隆基會怎麼表態。
這意味著,他們完全陷入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