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被嚇得驚叫一聲,回頭看去,“爹爹?”旋即他又不滿道:“爹爹,你嚇死......!”
可見王守一死死盯著木板,王熙似乎突然反應過來,一把就扯下木板上上那塊白布來,藏於身後。
王守一這才收回目光來,旋即怒視著王熙,“拿出來。”
“爹爹?”
王熙可憐兮兮地喊道。
“莫不是要老子動手?”王守
一恐嚇道。
王熙這才將藏於身後的白布,拿了出來,他手抖動的幅度,都快趕上舉著白旗的法國士兵,是毫無破綻。
王守一一把奪過來,展開一看,眼中閃過一抹心動,但也就一閃即過,隨後向王熙質問道:“這是甚麼?”
“課業!”
王熙低聲道。
“混賬!”
王守一怒斥道:“老子雖然沒有讀過書,但可不是傻子,這是甚麼課業。”
王熙道:“這真的是課業,今兒老師教得是畫畫,布置的課業就是畫一幅畫。”
王守一指著白布上的畫作,“你的意思是,先生讓你畫這等淫穢之圖?”
王熙道:“那...那倒是沒有,孩兒這不是思念梅菊竹蘭她們麼,於是就想著畫一幅,睹物思人,但這也不是爹爹說得什麼淫穢之圖。”
“你小子真是說謊不眨眼。”
王守一道:“你瞧瞧你畫得是甚麼,袒胸露乳,還...還有這稀奇古怪的褻衣,你當老子不知道你腦子裡在想什麼嗎?”
王熙仿佛受到冤枉一般,委屈地癟著嘴,“才不是爹爹想得那樣,這叫做勤儉持家。”
“勤儉持家?”王守一人都是懵的,你這比指鹿為馬還要過分啊!
羞辱!
莫大的羞辱!
“對啊!”
王熙卻是一本正經道:“現在孩兒要自力更生,但囊中羞澀,孩兒尋思著,將來梅菊竹蘭她們回來,孩兒也不能給她們買很多漂亮的服飾。
故此孩兒就想著設計一種用料少,卻又很好看的服飾。爹爹你說句公道話,是不是用料很少,是不是又挺好看的。”
王守一下意識地又將那幅畫作展開來,望著白布上那性感、婀娜女子,內心有一種莫名的雞動,心想,不得不說,這小子畫得確實好看,尤其是這服飾,嗯,確實夠節儉的,看著真是讓人......。
他突然點點頭,“難怪你用得是黑色。”
“黑色?”王熙心想這黑絲網襪不用黑色,難道用白色?
“嗯?”
王守一卻又疑惑地看向他。
王熙一怔,細細一想,突然反應過來,忙點點頭道:“對對對!因為黑色的布料,價錢較為便宜,故此孩兒才用黑色。”
這是有講究的,比如前幾年李隆基提倡節儉,金銀玉器,全部充入國庫,同時規定後宮不能穿鮮豔的服飾,幾乎都是黑色係。
王守一就是管尚衣院的,他每回去尚衣院,都是眼前一黑。
這可真是錯有錯著啊!
王守一聞言,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嘴裡默念著,“節儉,節儉。”
呼...看來這老王也不傻,不枉我一番苦心栽培。王熙暗自鬆了一口氣,嘴上卻小聲道:“爹爹,這可是孩兒的女婢,你不能動心啊。”
王守一一怔,“你胡說八道甚麼,信不信老子將你的舌頭給割了。”
王熙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
王守一見罷,不禁好氣又好笑,突然眼珠子亂轉了幾下,咳得一聲:“這當真是你畫的?”
王熙點點頭。
“老子不信。”
王守一道:“你什麼時候畫過畫?”
“孩兒今兒剛學的。”
“剛學就能畫得這麼...咳咳,尚可。”王守一又道:“這畫裡的是小菊,還有梅、竹、蘭,你也不可厚此薄彼,這樣,你再畫三幅,老子就在這裡看著。”
王熙道:“就算爹爹不說,孩兒也會畫的,孩兒才不是偏心的人。”
“那就好,記著,全都要這種勤儉持家類型的。”
“哦。那要不要給花姐也畫一幅?”
“你小子欠揍是吧。”
嗬!還說不是惦記著我的梅菊竹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