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都不等李隆基發話,王守一、張嘉貞便顧不得什麼禮儀,快步來到畫板後麵,心裡默默祈禱,可千萬彆畫成歪瓜裂棗。
他們已經腦補,王熙筆下那拙劣的畫像。
定睛看去,當即雙目一睜,頓時都呆若木雞。
 李隆基剛剛活動了下臂膀,見他們已經捷足先登,且表情怪異,也不知是好是壞,趕忙起身,走了過來,“讓朕看看。”
高力士、宇文融一左一右,緊隨著李隆基走了過去。
直到他們三人走過來,王守一、張嘉貞也反應過來,立刻讓開,李隆基湊上前一瞧,當即吸了一口冷氣。
隻見畫中的李隆基,高坐台階之上,乍一看,真是儀表堂堂,英武不凡,但若細看,他那俊秀的五官,又透著一絲書卷氣息,真是剛中帶柔,完美展現出李隆基文武氣質交雜在一起的神韻。
魅力十足。
絕對可以迷死萬千少女,哪怕是兒媳。
王熙道:“陛下恕罪,老師的這種畫技,主打一個寫實,所以小子隻是照實畫,並未加以修飾,因為小子也不會。”
高力士聽罷,當即偏目掃一眼王熙,帶著一絲絲敵意,遇到對手了啊!
李隆基嘴角是忍不住地上揚,“是...是嗎?”
帥啊!
他自己都覺得太帥了一點。
寫實!
說得真好!
要的就寫實,哥這容貌還需要修飾嗎?
開什麼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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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高力士也不甘於人後,趕忙拍馬道:“畫的真像!可真是像極了陛下,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啊!”
李隆基再也忍不住了,撫須哈哈大笑起來。
見龍顏大悅,張嘉貞是長舒一口氣,趕忙向王守一道:“祁國公,令郎的畫技,真是出神入化,令吾等大開眼界。”
王守一一邊擦著額頭上的冷汗,一邊謙虛地說道:“都是先生的功勞。”
張嘉貞不禁帶著一絲敬意瞧向陶莫。
能夠在這短時日內,將王熙調教得如此出色,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跡啊!
無名先生,絕非浪得虛名。
李隆基也是向陶莫,“先生創造出如此出神入化的畫技,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陶莫是心花怒放,皇帝這麼誇我,這真是祖墳冒青煙了,但嘴上卻是非常謙讓,表示自己年輕的時候,也達不到王熙境界,這小子的天賦,真是無與倫比。
正當大家在商業互吹時,宇文融突然發現這畫有一絲絲的問題,不禁道:“這畫真是好,就是好像偏了一點。”
此話一出,眾人不禁又看向畫板,猛然反應過來,這畫得是橫幅,但是李隆基的畫像並不居中,左邊留有一大塊留白。
隻是方才他們未有見識過這種畫技,目光都盯在這畫像上,驚歎於這種畫技,未有注意到整幅畫的布局。
王守一趕忙道:“定是犬子太過緊張,導致畫偏了,要不讓犬子再幫陛下畫一幅。”
“不是的。”
王熙偏頭看向王守一,乖巧地說道:“爹爹,上回孩兒不是跟爹爹說過麼,老師布置的課業,是讓我們學成之後,給父母畫一幅,所以孩兒就習慣畫兩個人的布局。”
王守一猛然想起此事來,是有這麼回事,但問題是你畫梅菊她們,不都挺好的嗎?
念及至此,他心下一驚,難道這小子打算......!
一顆豆大的汗珠,悄悄順著脖頸悄悄滑落。
陶莫訕訕道:“老朽是有布置這課業,但是.......!”
他欲言又止。
這一點不難想,王熙肯定是故意的,因為你學畫技,肯定是從易到難,先畫好一個人,再去畫兩個人。
即便老師布置了課業,但也不可能因為習慣畫偏,因為緊張還說得過去。
殿中的氣氛瞬間變得非常微妙。
就連張嘉貞都不敢說話了。
李隆基突然似笑非笑地問道:“依雀兒之意,這位子是留給誰的?”
王熙立刻激動道:“若是陛下願意的話,小子可以將我皇後姑姑也畫進去,如此才算完美,而且小子也可以做到忠孝兩全,不辜負老師的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