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指著王爽道:“你看爽哥,抱著酒壇子到處跑,受儘白眼,還賣不出去,真是吃力不討好。”
王爽捧著酒壇子,樂嗬嗬地直點頭道:“是的,是的,俺很累,俺真的很累。”
崔孤兒一看喝得紅光滿麵,還打著酒嗝,哪裡肯信,這跟放假的他們有何區彆,道:“那我來幫你。”
王爽緊緊抱著酒壇子,側過身去,生怕這廝來搶。
正當這時,隻聽樓梯間傳來一個笑聲,“嗬嗬,孤兒,你跟他們幾個這麼熟,還不知道他們是何德行麼,我看這酒啊,定是他們偷來的。”
幾人偏頭看去,隻見三個年長的男子從樓上下來。
這三人他們都認識,全就是國子監的學長,楊湛、許道玄和岑文治。
他們三人也是上回國子監鬥毆的幫凶之一,隻不過他們幫的是武崇文,自然也都沒有被開除。
其實他們跟王熙幾人一直都存在矛盾,那就肯定不是因為王武之爭,他們其實也不懂那麼多,主要是因為王熙等人來到國子監後,經常胡作非為,無法無天,最關鍵的是,不鳥他們這些師兄,一點也不懂得尊卑長幼。
“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皇甫僧念眼中閃過一抹複仇的光芒。
他們這一聲嚷嚷,立刻引起周邊顧客的注意。
王爽是最受不了被人冤枉,立刻站出來道:“你們幾個莫要血口噴人,俺們是奉老師之命,將自己釀造的酒拿出來賣,可不是偷來的。”
“什麼?”
楊湛故作驚訝道:“你說你們的老師讓你們拿酒出來賣
?”
“正是。”
王爽道。
“哈哈!”
楊湛、許道玄、岑文治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李誡滿怒道:“你們笑甚麼?”
許道玄道:“上回我聽聞你們幾個被國子監開除後,尋不到老師收留你們呢,還當隻是謠言,如今看來果真如此啊!”
岑文治也道:“就算如此,你們也不應該自甘墮落,拜一名酒匠為師,往後出門,可千萬彆叫我們師兄,我們可丟不起這人。”
“行了,行了。莫與他們爭吵,我們還有事要忙。”
王熙壓低聲音勸阻道。
這跟上回不同,上回是有目的,這回爭贏了也沒卵用,畢竟他們就是來擺爛的。
皇甫僧念卻道:“現在若是走了,那咱們就真成小偷了,這壞了我們名聲。”
李誡滿道:“是呀!咱得跟他們爭個明白。”
爭什麼爭,咱本就不學無術,肯定是用流氓手段,這爭論下去反而容易壞事,萬一驚動國子監的博士們,要去與老陶辯論,那可能會穿幫的。與其如此,就還不如乾架,如今這可是咱的優勢項目。
於是王熙向李誡滿等人道:“咱們現在打架可無所謂,國子監可管不住咱們了。”
皇甫僧念嘴角一揚,“好主意。”
這廝看上去溫文爾雅,骨子裡就是不服輸,上回被打得夠嗆,一直想要找回場子。
王熙立刻身子一躍,就準備開乾,哪知這身子都還沒有起飛,就被人從後麵給摟了下來。
正是李誡滿。
“打不得!打不得!國子監管不了咱,但咱爹能管,萬一又讓我們另尋老師,那可如何是好。”
李誡滿低聲在王熙耳邊解釋一番後,便將王熙護在身後,衝著楊湛等人嚷嚷道:“你們懂什麼,我們這叫做勤工儉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