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還真是誤會了他爹,王守一、李嶠他們趕來這裡,還真不是為了品嘗美酒,而是為了人情世故。
這酒到底是無名先生的妙法所釀,他們就擔心下回照麵,說起這酒來,要是他們都沒有喝過,那是場麵多麼尷尬。
可見古往今來,教育從來就不是尊師重道,而是人情世故。
當他們來到一鮮絕時,發現裡麵已是座無虛席,甚至一張四人桌旁坐著八個人,再一詢問,得知還要排隊叫號。
這就有些尷尬。
王毛仲哪裡受過這氣,況且這還是西市,他舉目四顧,突然鎖定一張桌子,然後向一旁的酒保又改口道:“我們是來找人的。”
說著,他就徑直去到一張桌旁。但見這桌旁坐著六七個年輕人。
他一手搭在一個後生的肩膀上,那後生回頭看去,立刻起立,“王叔叔。”
其餘人也反應過來,紛紛起身行禮,“小侄見過王叔叔。”
王毛仲和藹可親地關心道:“你們還小,不要喝這麼多酒。”
“是。王叔叔的教導,小侄銘記於心。”
方才還在大吼大叫的幾個後生,此時乖的跟隻麻雀似得。
這時,王守一走了過來,裝模作樣道:“找到位子了嗎?”
王毛仲左右張望著,“還沒。”
那幾個後生忙道:“王叔叔,我們...我們剛好吃完,請坐,請坐。”
這幾個老不死的東西毫無廉恥地就坐了下來,當然,這桌的賬,也算在他們頭上,有大吃大,乃江湖規矩。
一直在櫃台盯著的白思詠,見這幾人氣度非凡,趕緊親自上前招呼,又讓酒保趕緊收拾。
趁著這功夫,王守一問道:“店主,你們店的酒叫英雄酒?”
“是的。”
白思詠點點頭道。
李嶠問道:“這酒中有何乾坤?”
白思詠道:“此酒性烈,一般人是喝不了的,唯有那些氣度非凡,且性格豪邁,無所畏懼的英雄人物,方能暢飲此酒,就如同三位貴客一般。”
“你這店家還挺會說話的。”王守一哈哈笑道。
這時,桌麵上已經收拾乾淨,三人坐了下來,他們也是來捧場的,於是就讓白思詠隨便上了一點,但酒要快。
“都是一些後生?”
李嶠坐下之後,左右張望著,又道:“好像沒有見到雀兒他們。”
王毛仲大咧咧道:“如今那幾個孩子懂事了不少,全憑無名先生教育有方。”
王守一突然鼻子聳了聳,“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酒香。”
王毛仲嗬嗬道:“進來就聞到了,無名先生的釀造的酒,決計不會令人失望的。”
“那是,那是。”
過得一會兒,這英雄酒便上得桌來。
王守一他們也是迫不及待地倒上一杯,然後一飲而儘。
這酒落肚後,三人皆是憋著一口氣。
過得半響,王毛仲一錘子桌子,哪知還未開口,隻聽隔壁桌一名漢子叫道:“真是好酒,英雄酒,英雄酒,真是酒如其名啊!”
王毛仲鬱悶地瞧了眼那漢子,老子的台詞你也敢搶。回過頭來,見王守一、李嶠看著自己,三人不約而同地嗬嗬笑了起來。
王守一道:“當初小雀跟我他在釀酒時,我是不看好,不曾想,還真讓他們成功了。”
李嶠道:“這都是先生教育有方啊!”
這時,忽見兩人走了過來,“王爺,二位王兄。”
“原來是合正,子明,請坐,請坐。”
這本是王守一的一句客氣話,不曾想那二人立刻坐了下來。
其中一人笑道:“聽聞最近令郎成績突飛猛進,且還在聖上麵前大展身手。”
此話一出,王守一、李嶠、王毛仲三人,眼中滿是無奈。
他們倒不想這些人去打擾無名先生,但也沒有辦法,最近來向他們打聽的人是越來越多了。
忽聽得砰地一聲響,幾人偏頭看去,隻見一個酒保收盤子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一個身著綢緞的少郎。
那酒保嚇得雙腿發軟,連忙道歉,“抱歉,抱歉,小人不是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