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忠勇侯府是身不由己。
她不過是運氣比薛玉慈好一些,忠勇侯府雖然不是她想去的地方,蕭寧遠也不是她心中想嫁的人,但……蕭寧遠到底是個正常人。
是一個可以捂熱的正常人。
可那宣平伯算什麼東西?
怎麼敢這樣欺負阿姐?
玉姣看著麵前紅著眼睛的薛玉慈,格外心疼。
誰也想不到,這個看起來端莊賢淑的、算是庶女之中嫁得好的薛玉慈,在光鮮亮麗的表麵下,竟然有如此不堪的痛楚。
之前是她不好!
她因阿姐和娘親不多走動,對他們的態度也不好,心中就對阿姐存了嫌隙……
可如今想想。
阿姐自己尚且過得如此艱難了,又怎麼有精力,管他們的事情?
而且就算是想管,以阿姐在宣平伯府的地位,怕是也管不了的。
玉姣想到這,便緊緊地抓著薛玉慈的手,紅著眼睛說道:“阿姐,對不起。”
薛玉慈聽到這一聲對不起,有些疑惑:“你說什麼對不起?又不是你對我不好。”
玉姣微微抿唇,低聲道:“是我之前,對阿姐
的關心太少了。”
阿姐遠著他們。
她就真的覺得,阿姐是冷血的人,便任由阿姐遠著他們,從未想過主動親近阿姐。
薛玉慈此時看玉姣的神色,已經不像是從前那麼疏離了,反而多了幾分溫和。
她紅了紅眼睛,又道:“是我之前要強,不想給娘親、你還有琅兒知道我的事情,所以就一直躲著你們。”
那個叫慧心的丫頭,這會兒也低聲道:“其實夫人一直都惦記著你們。”
“四姑娘沒回府的時候,夫人差人悄悄送了好些次東西,隻不過這些東西……最後有沒有到柳夫人和四姑娘的手中就不知道了。”慧心小聲道。
玉姣聽到這,心中一窒。
她覺得,她和阿姐之間,好像有許多誤會。
早些年的時候,阿姐是送過幾次東西的,可再後來就沒有了,唯有母親生辰的時候,才能收到一樣半樣的東西。
玉姣看向薛玉慈問道:“那阿姐每年生辰、新年、端午、中秋的時候,可收到過娘親送來的東西?”…。。
柳氏雖然人在府外。
可到底是在乎這個大女兒的。
每逢重要的日子,總是會想辦法捎書信,還有東西過來的。
薛玉姣微微一愣,眼神之中有幾分茫然。
她從未收到過這些東西。
她以為,娘親早就不在乎她了。
所以這次,便是娘親已經成為平妻,她也沒將自己在宣平伯府受到的委屈,講出去半分。
不用薛玉慈回答,見薛玉慈如此神色,玉姣就明白怎麼回事兒了,並且在心中說了一句,果然如此。
從前李氏一手遮天。
怎麼可能,讓阿姐和他們往來呢?
玉姣看向薛玉慈,語氣堅定地說道:“阿姐,娘親一直都惦記著你,每逢佳節,娘都會親手做了衣服,托人送回來,她最想的人,就是你了。”
薛玉慈苦笑了一聲:“其實就算沒這些……我也從未埋怨過娘親。”
她隻是覺得,自己太不中用了。
又過得如此艱難,不想到娘親身邊添麻煩。
今日不去參加生辰宴,也是因為昨夜……賀茂元宿在了海棠院。
她舊傷未好,又添新傷。
恐怕回府後,讓人看出端倪來。
而且……賀茂元也不許她去。
她若是不從的話,等待她的,就是另外一場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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