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瞥了蕭老夫人一眼。
蕭老夫人是不是有些過於著急了?
葉靈秀隻是懷了孩子,可沒說一定能生下兒子……而且蕭寧遠也不是不能生,要知道,之前府上的人,可是接二連三有孕呢。
現在就這麼著急,讓蕭寧軒去做世子嗎?
蕭寧遠淡淡道:“母親,這件事不急於一時。”
“一切等著靈秀誕下侯府長子再說吧。”蕭寧遠說著看了葉靈秀一眼。
葉靈秀被蕭寧遠這麼一看,臉上那羞澀的笑容就一僵。
不知道為何,她每每以弟妹的身份,麵對蕭寧遠的時候,就有一種無法麵對蕭寧遠的感覺。
蕭老夫人蹙眉:“孩子是男是女,尚且不知,但你弟弟身體康健,總能誕下男丁……便先立了世子,也好叫你沒有後顧之憂,有何不可?”
蕭寧遠的臉色一沉,盯著蕭老夫人看了一眼。
他不是傻子,能感覺到老夫人的急切。
他其實從不在乎權勢地位,更不在乎這侯府,可一想到,母親這樣急不可待的,將自己拚死得到的殊榮,冠在弟弟的身上,他的心還是會隱隱作痛。
蕭老夫人察覺到蕭寧遠惱了。
也知道,事急不成的道理。
這會兒便道:“好,就依著你,等著靈秀生下孩子,再立世子。”
隻是這樣一來,時間就長了。
這段時間內,蕭寧遠身邊的女人,絕對不可以再有身孕!
這樣想著,蕭老夫人眯著眼睛,看向了玉姣。
玉姣察覺到蕭老夫人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就抬頭看向蕭老夫人。
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織在一起。
玉姣的眸光清澈且明亮,好似能投映出人心善惡的明鏡一樣,蕭老夫人被玉姣的目光一看,隻覺得心頭一緊。
當真是奇怪了。
她被薛玉姣這個,年輕的小丫頭一看,竟覺得,好似被看透了一樣。
這種感覺,讓蕭老夫人臉上的神色,冷了下來。
……
家宴結束。
不等著玉姣回到攬月院,秋蘅便迎了上來,湊到玉姣跟前,低聲道:“夫人,您差奴婢打聽那件事,有眉目了。”
玉姣聽到這,腳步微微一頓,左右環看,見四下無人。
玉姣才開口道:“怎麼說?”
其實前些日子,春枝和秋蘅就調查出一個初步的結果,那便是,二十九年前,也就是蕭寧遠出生那年,在蕭老夫人身邊伺候過的人,除卻那位周嬤嬤,都被打發離府了。
玉姣微微一頓,有些期待地問道:“莫不是,找到了三十年前的舊人?”
秋蘅點了點頭:“正是,那人的日子過的不太好,奴婢用了一些錢,她便告訴奴婢,想問什麼都可以。”
玉姣聞言心中大喜,這可是瞌睡了,就有人來送枕頭了。
若是查清楚當年的事情,印證了昔日猜想,老夫人便不足為懼。
如今蕭老夫人之所以,能拿捏蕭寧遠,憑的不是就是蕭寧遠重情義,而她是蕭寧遠生母。若這件事被證明,是假的……那許多事情,就有另外的結果了。
“夫人可要奴婢,將人帶到府上問話?”秋蘅道。
玉姣聽了這話,問道:“不可!”
這人,自然是不可能往忠勇侯府上帶的。
這府上,可不隻有薛玉容的眼線,蕭老夫人在這府上這麼多年,這府上來個陌生人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瞞得住蕭老夫人?
玉姣道:“現在人在何處?帶我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