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琅一把將玉姣拉起,玉姣這才沒徹底跌入水中。
可饒是如此,玉姣的衣裙還是濕掉了。
幸而薛琅拉的及時,隻有下半身的外袍濕掉了,裡衣還沒有濕掉。
但就算是這樣,剛才論詩的世家公子和伴讀們,此時都頓住了離去的腳步,往這邊看來。
玉姣本就美貌。
隻不過眾人平時礙於體麵,也不想去招惹蕭寧遠,所以沒人會孟浪。
但如今玉姣的衣裙濕掉了。
這些人,就忍不住地往玉姣這張望而來。
尤其是有些人,扯著脖子,目光猥瑣地落在玉姣的身上,恨不得將玉姣的衣服看穿。
就在此時,沈寒時轉過身來,看向這些人,冷聲道:“君子有七慎,慎言以養其德,慎行以堅其誌……你們若是記不清了,現在便回去誦讀抄寫!”
沈寒時此言一出,眾人回過神來,也意識到,在今日這樣的情況下,他們盯著一個狼狽的姑娘,似乎於理不合。
眾人連忙轉身離去。
薛琅也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裹在了玉姣的身上。
薛琅年歲雖然比玉姣小不少,但如今身形挺拔了不少,衣服正好能將玉姣裹上。
薛琅回過神來,看向蕭婉,聲音冷冽:“你想乾什麼?”
蕭婉也沒想到,薛琅會忽然間對自己發難。
她愣了一下,回過神來,臉色不悅。
薛琅繼續道:“你將我阿姐推入水中的事情,我可都看到了!”
蕭婉沒有理會薛琅,而是看向玉姣,語氣略帶輕蔑:“你就讓你弟弟,這麼和我說話嗎?”
玉姣微微皺眉。
這蕭婉,隨意拿自己出氣,推自己入水,如今怎麼還這般囂張?
玉姣淡淡道:“婉姑娘推我入水,琅兒護姐心切,如今將這件事說出來,似乎沒什麼不妥。”
蕭婉盯著玉姣,她也沒想到玉姣當著眾人的麵這麼不給自己麵子。
再加上,她的腦海之中,還一直浮現著沈寒時剛才護著玉姣的那一幕,隻覺得心中無比憋屈。
她之前落水的時候,怎麼不見得沈寒時這般緊張?
難不出,這沈寒時也和其他庸俗之人一樣膚淺,喜歡玉姣那妖嬈嫵媚的樣子?
幾種想法夾雜在一起,讓蕭婉對玉姣橫生了不少怨氣。
薛琅這會兒又道:“你給我阿姐道歉!”
眾人將目光落在蕭婉的身上,眼神之中滿是打量。
蕭婉很想直接發脾氣,但沈寒時還沒有走遠,她還是克製了自己的火氣,咬牙道:“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的。”
說完,蕭婉就拂袖離去。
薛琅扶著剛才不小心崴了腳的玉姣往回走。
走著走著,薛琅就有些心疼地說道:“阿姐,她平時也這樣嗎?”
人人都說阿姐在忠勇侯府過的得意,可今日看蕭婉對阿姐的態度,他就知道,阿姐的日子其實也沒那麼好過。
玉姣溫聲道:“不用擔心,平日裡我和她交集不多。”
這倒是實話。
蕭婉素來看不上她,若不是想利用她,今日蕭婉也不會拉她過來。
薛琅這會兒又有些後悔:“我剛才和她起了爭執,還讓她給你道歉,她會不會為難你?”
他瞧著好像是幫阿姐出了一口氣,可若是因此給阿姐帶來什麼後續的麻煩,就有些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