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聽到蕭寧遠這樣說,隻是安靜地坐在一旁聽著。
她心中清楚,蕭寧遠這樣做,是對薛玉容的補償。
如果薛玉容真如她自己承諾的這樣,安安分分的,玉姣倒也覺得……她也不是不能和薛玉容和平相處。
左右她當不正妻。
讓薛玉容擔著這個虛名,對她沒有什麼壞處。
至少可以讓李氏投鼠忌器,就算是為了這個女兒,也不敢為難她娘親。
時至今日。
玉姣也算是以一己之力,改變了柳氏和手足的命運。
從之前的一味被欺辱輕賤,到如今的可以分庭抗禮。
玉姣真的改變了很多。
蕭寧遠的心情到底不好,安排完了薛玉容的事情後,就冷聲道:“回去吧。”
薛玉容點頭往外走去。
玉姣遲疑了一下,看了看蕭寧遠,也有些糾結自己要不要往外走,蕭寧遠剛經曆了這樣的變故,她也不知道蕭寧遠想不想一個人待著。
就在玉姣的屁股剛剛從凳子上抬起來的時候,蕭寧遠沒開口,但是手卻摁在了玉姣的手腕上。
玉姣被這麼一摁,就又坐了回來。
門被薛玉容識趣地關上了。
玉姣看向身旁的蕭寧遠。
他的身形頎長,此時坐下,也顯得比她高大不少。
此時她沉默不語,如同巍峨靜默的高山,仿若帶著亙古的寂寥。
玉姣沒有開口說話,隻是安靜的陪著蕭寧遠,好在這高山之巔,開出的一朵嬌豔的花,無聲的驅散著,籠罩在高山上的陰霾。
良久,蕭寧遠才道:“阿姣,你說她說的是真的嗎?”
玉姣聽到這,便明白蕭寧遠問的是什麼。
蕭老夫人那個老虔婆,被揭穿後,還要故意惡心蕭寧遠,說蕭寧遠是外室子就算了,還說蕭寧遠不知道是不是蕭家子嗣。
若蕭寧遠當真把蕭老夫人的話當了真。
那這件事對於蕭寧遠來說,應該是個不小的打擊。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出身,但是他應該不會想,自己真是那蕭老夫人口中的,妓子生的,不配在蕭家長大的野種。
玉姣聽了這話,拉住蕭寧遠的手,溫聲道:“主君,您覺得,老伯爺是個怎麼樣的人?”
蕭寧遠看向玉姣。
玉姣解釋了一下:“他是個聰明人,還是木訥的人?”
玉姣說木訥,那已經是委婉的說法了,她本想直接說傻的。
蕭寧遠不明白玉姣為什麼要這樣問,但還是回答了下去:“是個聰明人。”
這和玉姣想的沒什麼出入,蕭老伯爺這個人,她早前也聽說過,算是能征善戰的。
玉姣就繼續說道:“他既然是個聰明人,不管主君的來曆如何,他將你帶回府上養,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你您配不配在這蕭家,不是蕭老夫人決定的,而是老伯爺親自決定,將你帶回來的,而主君你,也用你的實際行動,和赫赫軍功,證明了老伯爺,沒有看錯你。”玉姣繼續道。
“至於主君的生母……”
玉姣微微一頓補充道:“我小娘便是秦淮的歌姬,也許在很多人看來,這個出身不光彩,但對於我來說,她對我的愛,不比其他母親少!”
蕭寧遠聽了這話,看著眼前的玉姣,唇角忍不住帶起了幾分笑容。
其實玉姣想錯了,他在乎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出身卑賤不卑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