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慈用的是吩咐兩個字。
玉姣微微一愣:“阿姐……”
薛玉慈看著眼前的玉姣,眼神之中帶著幾分堅定:“我知道阿姣你,並非常人,你應當是想做一番屬於自己的事業的,阿姐能幫你的不多,唯有這蒲柳之命,隻要阿姐能做到的,阿姐都支持你!”
玉姣的心中動容,伸手抱住了薛玉慈,溫聲道:“姐姐……你真好。”
薛玉慈溫聲道:“那是因為,我的妹妹是天下最好的妹妹啊!”
……
玉姣從華裳鋪子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帶了許多散碎的銀票了。
她尋來了李道生。
李道生雖然已經在太學做了小廝。
但不改效忠玉姣之心,前幾日還來找玉姣表過一次忠心,說就算是自己往後真考中了,那也是玉姣的人。
玉姣吩咐李道生,去當時她碰到刺客的破廟,將那日幫她的小少年,另外還有其他幾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都接了出來。
用她給的錢,買一處小院子安置這些人。
然後教習這些人讀書識字習武。
她這樣做……一來是那日,從破廟之中之所以能平安離開,也是承了那半大孩子的恩情。
她這個人素來知恩圖報。
二來是,那些孩子瞧著也的確太可憐了。
她給這些孩子一個從泥沼之中爬出來的可能性。
三來,就是賭一個未來。
雖然說這些孩子都還小,這個未來還有些遙遠,但是……想培養幾個忠心耿耿的人,並不容易。
就算是她往後用不著,她有了孩子,她也算是給孩子,攢下了一些“家底”。
總不至於,讓她的孩子,和她一樣,以後身後無人可依。
……
而此時的永昌侯和李氏,已經回到了永昌侯府。
李氏的房內,顯得很是靜默。
永昌侯坐在主位上,李氏尷尬地站在一旁,至於薛庚,此時從外麵走進來。
他的手中還拎著一個蛐蛐籠子。
他進來後,就隨口抱怨著:“娘,你這麼著急找我乾什麼啊?我差一點就要贏了這一局了!”
永昌侯看著薛庚這吊兒郎當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他恨鐵不成鋼地開口了:“孽障!你還有心思鬥蛐蛐!”
“你若是把鬥蛐蛐的心思,用在讀書上,哪至於如此?”永昌侯咬牙道。
薛庚漫不經心地說道:“爹,我這不是考上了嗎?難不成你還不滿意嗎?”
李氏輕聲道:“庚兒,你爹都知道了。”
薛庚聽了這話,微微一愣,接著就說道:“啊,都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唄,娘,你這麼緊張乾什麼……”薛庚很快就恢複了剛才那吊兒郎當的樣子。
他又看向永昌候:“爹,你既然都知道了,那還和我生什麼氣?反正學不學,都能考中啊!那還學什麼?”
永昌侯聽了這話,額角的青筋直跳,起身一把奪過了薛庚的蛐蛐籠子,用力扔在了地上。
蛐蛐籠子瞬間就被摔碎,蛐蛐跳了出來。
氣不打一處來的永昌侯,抬腿就想把這蛐蛐踩死。
而此時,薛庚看到這一幕,也著急起來,為了營救自己的蛐蛐,用力推了永昌侯一下。
永昌侯踉蹌了一下,整個人就往後麵的桌角上撞去。
劇烈的疼痛,瞬間掀起滔天的怒意,他一邊捂著自己的腰,一邊看著李氏,怒聲道:“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