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馬車上,玉姣就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隻不過睡的不太安穩,一會兒豺狼環伺,一會兒又夢到,蕭寧遠站在暗處,和一個看不清楚麵容的女子說話。
恍惚之中,夢中的蕭寧遠好似發現她的窺探,便回過頭來看向她。
那一雙目光,幽冷、無情,讓玉姣的心頭一驚,猛然驚醒過來。
“姣姣?怎麼了?”蕭寧遠溫和的聲音,從玉姣的旁邊傳來。
玉姣這才意識到,自己正半靠在蕭寧遠的肩膀上,手則是牢牢地抓住了蕭寧遠那身暗紫色長袍的衣袖。
玉姣因受了驚嚇,眼睛瞪得很大。
蕭寧遠輕輕地摸了摸玉姣的光潔的額頭,聲音溫和低沉:“姣姣?你可是有什麼不適?”
蕭寧遠的手寬大、乾燥、且溫暖。
這樣貼著玉姣額頭的時候,讓玉姣剛才因為驚魂未定,驚出的冷汗,也消弭了幾分。
玉姣見蕭寧遠神色擔心,這會兒就道:“妾做了個噩夢。”
蕭寧遠含笑道:“夢到什麼了?讓你驚成這樣。”
玉姣緩了一口氣,這才道:“夢到自己被野狼追。”
至於夢中,夢到蕭寧遠的事情玉姣沒打算說出來。
這隻是一個夢而已。
而且她對於自己會做這樣的夢,也很是意外和無措。
她從未想過,她會夢到蕭寧遠,而且夢中的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還殘存在她的心口。
這種感覺讓她很不適。
蕭寧遠啞然失笑:“夢而已,這汴京城中可沒有野狼。”
說到這,蕭寧遠微微一頓補充道:“就算是真有野狼,有本侯在呢,你也不必害怕。”
這倒不是蕭寧遠隨口安慰玉姣的話。
從前在鎮守邊關的時候,蕭寧遠也曾經獨自麵對過狼群。
馬車已經停了下來,蕭寧遠一邊幫玉姣係好披風的帶子,一邊溫聲道:“秋夜風涼。”
說著蕭寧遠便拉著玉姣下車。
藥性未消,又蜷著腿睡了一路,腿就有些僵硬,下馬車的時候,玉姣踉蹌了一下。
蕭寧遠瞧見這一幕,想也沒想的,就將玉姣橫腰抱起,帶著玉姣往忠勇侯府內走去。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玉姣還沒起床。
便聽秋蘅通傳,說是薛琅來了。
這讓玉姣有點意外。
她和薛琅的姐弟關係雖然很好,但薛琅好像很少會來忠勇侯府尋她。
今天這一大早的,薛琅竟主動來了,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情。
於是玉姣急匆匆地把衣服穿好,並吩咐秋蘅:“將人帶過來吧。”
薛琅尚未弱冠,又是她弟弟,和她之間不用太講究禮數。
沒多大一會兒功夫,秋蘅就將薛琅帶了過來。
薛琅看到玉姣的時候,先是上上下下觀察了一下玉姣,見玉姣神色如常,的確和徐昭說的一樣,隻是受了些許驚嚇,沒有真吃什麼虧。
薛琅這才放心下來。
玉姣看著薛琅問道:“琅兒,今日你不是還得入宮伴讀嗎?怎麼來尋我了?可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玉姣有些擔心,是不是永昌侯府出了什麼薛琅處理不了的事情。
她那好父親,雖然立了薛琅為世子,可難保李氏會不會心生不忿,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