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雪娥進屋去換衣服了,何考卻坐在那裡眨了眨眼睛。其實從起床出屋到現在,他一直在做各種測試,隻是高雪娥並未察覺。
他從臥室裡打開門,就看見高雪娥在擺桌,而那所謂隱蛾空間的門戶,就與臥室的門重合在同一位置。
何考能清晰地感知它的存在,而高雪娥卻視而不見。
她看不見是正常的,那麼會不會也有感覺呢?何考便收起門戶,又換了好幾個位置分彆放置。
有時放在高雪娥的身旁,有時放在她走動時經過的路線上,最後甚至就放置在高雪娥吃飯時坐的位置上。
高雪娥像穿過空氣一樣來回穿過門戶,最後甚至身體分彆坐在門戶兩邊,但對此毫無察覺、沒有絲毫的異樣感。
何考已可以確定一件事,對於高雪娥而言,這門戶就相當於不存在。接下來的測試,何考則對“不存在”這個概念,有了更進一步的領會。
假如高雪娥能看見他,那麼門戶就相當於不存在,因為連何考本人都打不開!
在高雪娥麵前收起和放置門戶,也就是說挪動門戶的位置,並不受任何影響,因為這些操作她發現不了。
但隻要她看著何考,何考就打不開門戶,彆說為什麼,反正就是打不開!
在這種情況下,何考卻發現自己獲得了另一種“超能力”,姑且稱之為超能力吧,就是能察覺是否有人正在觀察自己。
因為他想打開門戶卻打不開的時候,就算不知道什麼人、通過什麼方式在觀察他,他也能意識到正在被人觀察。
比如何考背朝高雪娥,或者在屋裡走動的時候,他也知道高雪娥一直在注意他。哪怕隻是在眼角的餘光範圍中,高雪娥也一直在留意他。
這是一種新能力,而非他此前擁有的超常感知能力。超常感知能讓他不用看就察覺到高雪娥的存在,卻不能發現高雪娥正在觀察他。
啥意思,越看越帥、越帥越看嗎?
當高雪娥在觀察他時,他打不開門戶。那麼換一種情況,假如高雪娥正在觀察門戶的位置,那他能不能從裡麵出來呢?何考決定做一個有點冒險的嘗試。
聽高雪娥的動靜,她已經換好衣服正要出來,何考迅速將門戶放置在對麵的臥室門口,然後閃身而入。
高雪娥走出來,卻沒看見何考,便出聲招呼道:“人呢……小考,你在哪兒呢?”
聽不見何考的回應,高雪娥還到他的臥室的看了一眼,沒發現人之後立刻就有點慌了,趕緊轉身又進了廚房……
何考在門戶之中,感知不到任何事物,當然也不可能知道外麵的情況,他隻是試著離開,卻發現門戶打不開、他出不去了。
又過了幾秒鐘,門戶打不開的感覺消失了,他立刻回到門戶之外。
由此他確定了一件事,哪怕在門戶之內,外麵有人正在觀察門戶的位置,他也沒法打開門戶出來。
反正隻要是他出入門戶的操作,就不能被他人觀察到,從而也不能被他人感知。如此說來,他今後出入門戶要小心了,不能選錯了地方。
假如外麵有人二十四小時盯著門戶的位置,就等於把他困在門戶之中。
在他還不能做到像黃小胖那樣、可以打開另一道門戶穿行至彆處時,一定要避免這種情況……而且隱蛾的這個弱點,也千萬不能暴露!
高雪娥從廚房裡出來,抬眼看見何考就站在堂屋裡,捂著胸口道:“你剛才哪去了?我嚇了一跳,以為又出了什麼狀況。”
“沒事,我剛才去院子裡了。”見高雪娥的聲音都帶著哭腔了,他趕緊轉移話題道,“這身校服,當年誰都說又土又醜,怎麼換成你穿,卻變得這麼好看呢?”
“你討厭!我穿彆的更好看。”口中說著討厭,高雪娥卻破涕為笑,戴好帽子和口罩道,“我們可以出發了吧?”
何考:“稍等一下,我們還沒商量好怎麼寄出去呢。”
高雪娥:“你打算怎麼寄材料?”
何考:“找一家酒店,四星五星都行,不用登記入住,就在大堂裡叫快遞員上門取件,收信地址昨天都打印好了,直接交給快遞員就行。
我們可以都帶著口罩,至少你現在這個樣子,哪怕出現在監控裡,彆人也認不出來。”
高雪娥:“你想得還挺仔細的,但是有一個破綻,你得打電話,現在甚至得用公眾號預約,除非你不用自己的電話和賬號,請問你想用誰的?”
何考:“我再想想,哪怕是快遞櫃,現在也得用手機掃碼……我們可以直接去快遞站,寄件人的聯係方式隨便填一個就好。”
高雪娥笑了:“不用這麼麻煩,我們去郵局,裝信封貼郵票,直接投郵箱裡就行。”
何考:“啊,現在還有人這麼寄信嗎?”
高雪娥:“當然有,隻是你不知道而已!你是不是隻用過電子郵箱,便以為現實中沒有郵箱了?
郵政係統的郵箱一直保留著,還有規定必須定期開箱取件,現在幾乎成了舉報信專用投遞方式……棲原市各區的網點地址我也都查到了。”
何考:“這樣啊!那我們的信封、郵票就去彆的而地方買。至於投遞地點,穩妥起見,就選棲原市郵政總局吧。”
這是一個經驗主義的疏忽,何考從未使用過郵政信箱,如今都習慣了發快遞,潛意識中便以為這種過時的郵寄方式早就被淘汰了,還為寄材料動了不少腦筋。
高雪娥則多少接觸過與舉報信有關的事,所以了解情況,來了個一力破百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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