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雖說古代規矩森嚴,但在特殊情況下,也不是完全不能通融。
比如說落水相救這事兒吧。
多數救完負責的例子,不是被人故意算計逼迫,就是雙方門當戶對,才有以身相許的佳話。
否則落水相救後,真的就必須嫁娶,那混混流氓還不得死盯上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禍害?
何況顧燁知道,薑穀雨是個講道理的小哥兒,所以,他真沒想到對方現在竟會說出這種話。
對方什麼意思?
如果他沒理解錯誤,剛才那話似乎……好像……有點想讓他負責的味道。
“薑公子切莫自慚形穢!”
顧燁嚇得聲音瞬間拔高,立刻著急勸解,“剛才情況危急,禮教豈可與性命相提並論,公子與我清清白白,實在不必耿耿於懷。”
“此事天知地知,顧某保證絕不外露半個字,終身大事,公子莫要因那些所謂禮教,就衝動行事,不值得,也容易後悔,公子三思,三思……”
顧燁抹著額頭的汗,心中慌得一批。
他是對薑穀雨有些好感,但他從來沒想過和對方發展點什麼,先不說對方原主角受的身份,娶了會招惹多少麻煩。
就說他現在的身份吧,一個鄉野村夫,還是村裡出了名的懶漢,他要是敢去縣令府提親,薑縣令多半要把他亂棍打死。
看到顧燁如此慌神的模樣。
薑穀雨心中逗弄之趣更勝,還有些疑惑,他自問如今容貌雖比不得曾經,但也沒醜到被人當成洪水猛獸吧。
為何聽說要對他負責,顧郎君就好似天塌了一般?
他現在有那麼嚇人麼。
薑穀雨原本隻是裝裝傷心而已,現在倒是真的有些難過了。
他眼淚朦朧望向顧燁。
“顧郎君是已有心上人了,還是也介意我克夫的傳聞?”
“郎君雖不是有意,也是好心相救,但我身子確實已經被郎君看過,也摸……摸過了,外人不知道,可,可我不能當做沒發生。”
“我都不清白了,還怎麼嫁人,真嫁了,如何對得起彆人……”
顧燁來自現代思想開放,人家可是地地道道的古人,從小飽讀詩書,可做不出寡廉鮮恥之事。
在這個時代,寫封情書就算私通,他們肌膚相親,人家確實已經不算清白了。
顧燁語塞,“我沒有心上人,就是,就是……”
就是了半天都沒個下文,他滿臉漲紅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薑穀雨見此眼淚落得更加大顆,哽咽道,“顧郎君也嫌我被退過三次親事,對不對?”
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那眼眶紅紅的小模樣,說句我見猶憐真的絲毫不過分。
顧燁不是能輕易被眼淚打動的人,但薑穀雨的一舉一動,就總讓他破防,看到對方哭,他的心就忍不住軟了。
是的,他又又又沒忍住……
果然自
古藍顏禍水,美人都是英雄塚。
顧燁真是感覺自己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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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忙搖頭解釋,“不是的薑公子,我沒有嫌棄你,我也沒資格嫌棄,你不要妄自菲薄。”
“我不過是個鄉野村夫,而你卻是縣令家的公子,從小飽讀詩書,錦衣玉食,我配不上你。”
“終身大事非兒戲,公子不必因為那些迂腐成規,就毀了自己一輩子,也不必因此對未來夫君覺得愧疚。”
“事情從急,相信公子未來夫婿若是知道,定會理解公子的過去,能夠迎娶公子這般知書達理的哥兒,他應當珍惜。”
“我家境貧寒,又身無優點,我對公子負責,是害了公子……公子真的不必如此,我真的配不上你。”
顧燁絞儘腦汁勸說。
但這話薑穀雨卻不讚同。
“出身並不能決定一切,我朝聖祖開國前,也不過是市井小民,還曾說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郎君說我妄自菲薄,可你對自己才是。”
薑穀雨不服氣辯駁道,“顧郎君雖出身鄉野,但當日在公堂時,麵對強勢不卑,麵對惡人不屈,條理清晰狀告,為弟伸冤,足以見得郎君心性堅韌,為人擔當,這點便勝過大部分男子。”
“聽聞郎君並未去過私塾,可觀郎君一言一行,出口成章,風度有禮,更足以證明,郎君即便出身低微,也從未放棄上進。”
“我相信,隻要給郎君機會,以郎君的心性才智,定能有一番建樹和作為。”
“我也不過是個庶子而已,還毀了容貌,名聲也不好,顧郎君怎麼就配不上我了?”
薑穀雨聲音低落,“何況這天下,哪裡會有不介意夫郎清白的男子,就算有,我這般運氣,又怎麼遇得到……”
“說到底,顧郎君心中也是介意我的名聲,何苦說這些虛無縹緲的話來安慰人。”
“罷了,是我癡心妄想,不知廉恥,剛才的話,顧郎君就當沒聽過吧,像我這般克夫又失去清白的哥兒,就應該去廟裡常伴青燈。”
說完。
少年便低下頭,抱著雙膝不再言語,渾身都是哀傷和死氣。
直叫人能心疼死。
顧燁:……
頂級小白花的威力,果然不是普通的綠茶白蓮可比擬。
他覺得他要遭了。
但娶薑穀雨的話,他未來的生活就注定不能再平靜,他現在對薑穀雨的好感,還不足以讓他放棄那麼多東西。
沉默半晌。
顧燁深吸氣,努力壓製心動道,“薑公子,我們現在談論婚事過於草率,你現在就是一時衝動,衝動下做出的決定,容易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