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穀雨盤算著,為自己愛人未來官途坦蕩歡喜。
顧燁卻是笑不出來,嚴肅道。
“夫郎,那孩子不是夏江城知府的遠房親戚,我們怕是要惹上麻煩了,快收拾東西,通知馬兄他們,馬上回船啟程,趕緊離開這裡!”
“夫君,怎會如此?那孩子到底是誰?”
薑穀雨聞言臉色也變了,一邊吩咐墨書領人收拾行李,一邊著急詢問到底怎麼回事兒。
顧燁也沒瞞著他,編造道。
“夫郎,你應當知道我過目不忘,我瞧剛才那孩子的五官相貌,與之前見過的三皇子有幾l分相似。且不小心露出來的手臂上,還有個形似麒麟的胎記……”
“聽聞當今聖上最寵愛的九皇子,手臂上就有如此印記,年齡與剛才那孩子差不多,不出意外,那孩子應當就是九皇子無疑。”
“對方堂堂皇子出門隻有一個奶娘照顧,還穿著那般樸素,一看就是為了隱藏行蹤,身上怕是有事。”
“皇家爭鬥最是殘酷,我們與之近距離接觸,恐牽扯其中,還是儘快離開為好。”
他其實沒瞧見人家手臂上什麼胎記,但這不耽誤他現在胡謅。
反正主要意思表達到,就對了!
薑穀雨是聰明人,也意識到他們今日之舉,怕是容易卷進皇族爭鬥成炮灰,的確趕緊走為好。
畢竟他們在這趕考途中,人生地不熟,太容易出事了。
至於把九皇子救下來護送到京城,說不定能獲得大功勞?
彆開玩笑了。
就他們帶的仆從護衛,抵擋下山匪水寇還行,對上那些皇子專門派出來的暗衛殺手,根本不頂用。
既然九皇子如今已經到了夏江城知府手中,有衙門的人保護,他們還是彆瞎摻和了。
再大的利益,也要有命拿才是。
現在帶著夫郎,顧燁也不願意為了功勞和功德值去冒險。
萬一真出點什麼事,傷著穀雨怎麼辦?
就算是皇帝的命,也沒有他夫郎重要!
把馬曲嚴他們找回來,顧燁就沒有直接說離開的真正原因了,而是找了另外的借口敷衍。
九皇子的身份,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顧燁一行人急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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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另一邊。
王奶娘帶著九皇子到了衙門後,就住到了夏江城知府的家中。
夏江城知府聽聞有人追殺九皇子,滿臉驚駭和氣憤安慰。
“王奶娘你放心,下官這就增加府上的護衛保護,您帶著九皇子今晚好生安歇,明日下官就讓人護送你們上京。”
“那就多謝大人了。”
王奶娘心中忐忑,但麵上還是感激道謝。
隻不過轉身回到夏江城知府安排居住的院子後,並沒有食用知府家準備的飯菜和水。
而是繼續吃的隨身包袱中的乾糧和清水。
她一個女人能夠單獨帶著個孩子上路,顯然不僅有智慧,性格也是小心謹慎的。
今日暴露行蹤來到衙門,也是無奈之舉。
她們先前在街上鬨的那一出,很可能已經被那些追殺之人注意到了,繼續留在外麵,說不定活不過今晚。
而躲到知府家中,就算這知府不可信,也能拖上幾l天。
畢竟,九皇子若是死在知府家中,被聖上查出來後果不堪設想,無論知府是好人還是壞人,這兩天肯定都不會讓她們死。
王奶娘憂心忡忡抱著九皇子叮囑道。
“小主子,這夏江城知府也不知是否可信,明日我們上路後,你緊緊跟著奶娘,若是出了什麼事,你彆管奶娘,自己先跑……”
“努力活下來,到了京城也彆隨意暴露身份,找到陛下的暗莊,那裡的人自會將你安全送進宮,明白了嗎?”
九皇子年紀還小,不過卻已經很懂事了。
小孩憋著紅通通的眼睛點頭,“我明白了奶娘,去京城,找暗莊,回宮見父皇。”
“嗯,地方和交接的話,都記好了嗎?”
“都記好了。”
九皇子繼續點頭,並且小聲重複了一遍。
王奶娘見他確實記牢了,滿意點頭。
然後繼續給九皇子裡麵換上女孩的衣服,外麵套上男孩裝束,又用油紙包了幾l塊餅子,幾l張銀票,分彆塞到九皇子身上以防萬一。
這才哄著孩子,就這樣合衣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