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元偲心中埋怨鄙視。
但臉上還是繼續賣慘,按照徐嬤嬤的指點哭。
“祖父,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讓您失望的。情之一字真的太難了,我知道陳天哥哥有很多缺點,可我就是喜歡他。”
“無論陳天哥哥是庶子,還是寒門書生,亦或是平民百姓,此生我都認定他了,是我辜負了祖父您,對不起……”
“不過,祖父我不後悔,我會證明給您看,我是您的孫子,血脈中也有您的傲骨與本領,求祖父答應,讓我離開嶺南出去闖蕩,三年之後,我一定會給祖父滿意的交代。”
說罷。
荀元偲便故作堅定地砰砰磕頭。
那傲骨錚錚的模樣,與曾經那個發誓會考中功名回來娶自己,卻命運弄人死在半路的愛人,身影是那麼相似。
頓時就讓荀梓奕忍不住紅了眼睛,想起種種往事。
差點就要心軟了。
但好在當了這麼多年的家主,理智還是讓他克製住了衝動。
“出去闖蕩就算了,外麵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你先回去吧,祖父今日累了,想休息。”
他是不可能再讓偲兒繼承家業的。
當初年少之時,他雖也深陷過感情,做出了不少出格之事,但和愛人之間他是占上風的那一個。
但現在偲兒明顯是被拿捏的一方,這種性格實在難以擔大任。
荀梓奕看得很清楚
() 。
沒有達到目標,荀元偲心中氣急了,可也知道事情不能著急,若是現在頂嘴爭執,事情隻會更糟糕。
最後。
荀元偲也隻能表麵恭敬,心中埋怨氣氛離開。
—
徐嬤嬤就在外麵守著。
見荀元偲神色不好出來,就知道事情估計沒成,心中不由替對方擔心,等人離開後,便忍不住幫忙勸說。
徐嬤嬤憂心道,“主子,奴婢剛才見小公子出去的時候很是傷心,小公子年紀還小,做錯事情也正常,您是不是對小公子太嚴厲了?”
“玉不琢不成器,我往日便是太寬容了,家裡這些子孫才一個個都不爭氣。偲兒這孩子我原本還以為可以教導,但如今看來,還是不堪大任。”
荀梓奕也無奈痛心得很。
他好不容易才把家族發展成嶺南最大的豪族之一,現在沒有合適的繼承人,他比任何人都難受著急。
徐嬤嬤見此安慰,“主子,您也彆急,凡事都說不準,浪子都有回頭的一天,小公子天賦還是很好的,您再好好教導試試。”
“主子您培養小公子多年,現在換人浪費心血不說,誰知道下一個怎麼樣?畢竟府中最聰慧的就是小公子了,與其換人,還不如把小公子掰正……”
道理是如此,但前提是對方要有掰正的潛力才行。
荀梓奕還是很堅持搖頭,“沒用的,偲兒這性格脾氣根本掰不回來。”
“主子,您試都沒試,怎麼就知道不行呢?難道主子您真的要選個旁係子弟培養嗎?不是親生的,終究不貼心啊主子……”
徐嬤嬤極力勸說。
荀梓奕卻是有些不想聽了,薑穀雨的出現正讓他滿腦思緒煩著呢。
“此事我心中有數。徐嬤嬤,我知道你把偲兒帶大,對他也疼愛得很,但他確實讓我太失望了,你莫要再說了,下去吧。”
荀梓奕揮手趕人,明顯不想再聽勸。
他覺得徐嬤嬤仗著伺候他多年,有些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無論再怎麼是他的心腹,荀家家主之事,也不是對方能夠插手的,徐嬤嬤現在明顯想影響他的決策,實在越矩。
一個不向著他,向著彆人的心腹,看來是不能再重用了……
荀梓奕心中做出決定。
而被趕走的徐嬤嬤還不知道自己因此失寵了,還在自顧自著急,為荀元偲擔心。
不過,知道主子脾氣,見人麵色已經不耐,她也不敢再繼續勸說了,隻能回頭再想辦法。
等徐嬤嬤走後。
荀梓奕想了想,招來另一個心腹嬤嬤吩咐。
“去查一下顧燁夫郎的詳細來曆,還有近些年家族中外出遊曆過的子弟,有沒有在外麵留風流債的,悄悄辦,莫要聲張。”
若是顧燁夫郎真跟他們荀家有什麼關係,那他倒是可以與顧燁合作,為荀家拉來一座靠山,多照拂家中這群不成器的子孫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