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黎羽飛,或許因問心無愧,又或是他與乾淵之間有著他人難懂的情誼,未有退縮,至於夏侯楠,則是帶著毫不掩飾的挑釁,直視乾淵。其他人均低下頭,意圖降低自身的存在感,避免卷入風暴中心。
就在此時,夏侯楠主動上前,嘴角含笑,語帶戲謔:“看乾王叔這模樣,倒是本太子與諸位同僚更懂王叔心思了。世人若不知情,怕是要誤會乾王叔您沉迷酒色,以至於身子虧損了。”
夏侯楠唇角勾起,那抹笑意味深長,言語間更添了幾分挑撥離間之效,令不少人暗自點頭,更有太子黨人推波助瀾,將乾淵縱欲過度的流言渲染得愈發逼真。
麵對竊竊私語,乾淵眉頭緊鎖,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哼!”乾淵冷笑,“太子殿下言之鑿鑿,莫非親身經曆了‘縱欲過度’之苦?還是說,殿下心中有數,自身亦是同道中人?”
黎羽飛心頭一震,兩位殿下間的糾葛,除卻已知的苑顏,難道還有他人?
正當黎羽飛思緒紛飛,乾淵再度開口,話語間帶著幾分無奈與不屑:“本王何曾在乎?無非是爾虞我詐的遊戲,勝負尚未分明。”
“至於李良太守,散布謠言,妄圖構陷本王,身為乾王,自當有權處置。本王懇請陛下,剝奪李良官職,終生不得再踏足皇城。”這一言,如巨石砸入湖麵,讓李良的心徹底沉淪,半生奮鬥換來的地位,瞬間化為泡影。
這是對太子及其黨羽的警示,乾淵以行動證明,一句話便足以摧毀一個人的前程!
乾淵話音剛落,皇帝微微頷首:“拖下去。”
李良身為小小太守,平日依仗夏侯楠,對上不敬,此番收拾也是咎由自取!
李良內心顫抖,望著逼近的侍衛,他愈發慌亂,轉向袖手旁觀的夏侯楠,踉蹌前行:“太子殿下,求您救我!我不甘心,不能就這樣失去一切!”
夏侯楠卻是嘴角含笑,推開了李良,並輕拍去被觸碰的衣袍,“乾王終究太過心慈手軟,若有人敢如此詆毀本太子,我必取其性命!”
夏侯楠眼中閃過狠厲之色,李良心灰意冷,終於看清了太子的真麵目,是否追隨太子,實乃大錯?
此刻,李良心意已決,既然太子背信棄義,無人能全身而退。
“太子殿下竟要坐視不理?我李良為你鞍前馬後多年,無功也有苦勞。既然殿下絕情至此,那我的前程,也將不再為殿下所斷送!”
眼看侍衛將行,李良連忙轉向夏侯雲天與乾淵:“慢!皇上、乾王,臣有要事稟報,關於太子,請求皇上開恩,容我將最後的話說完!”
夏侯雲天自然樂意,有人揭發太子,正中下懷。無論血緣如何,太子之不敬,他絕不容忍其登上帝位,以免百姓受苦。
李良見侍衛未動,鼓足勇氣揭露:“太子多年來,野心勃勃,私下結交江湖人士與……咳……”話未畢,一口鮮血噴灑而出,雲霧閣的“閣”字卡在喉間,李良瞪大的雙眼凝固在夏侯楠身上,死不瞑目。
夏侯楠丟棄劍刃,淡然擦拭著手上的血跡:“乾王叔宅心仁厚,不忍誅殺此等佞臣,那便由本太子代勞。”
望著李良的屍身,夏侯楠眼中滿是諷刺。乾淵未取其命,他卻不知好歹,妄圖玉石俱焚,實屬不智。
這突變讓許多朝臣措手不及,尤其是黎羽飛,沒想到太子殺人竟如此果斷,不禁人人自危,擔憂下一個輪到自已。
乾淵緩緩鼓掌,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太子殿下手段果決,名聲不虛啊。”
目光一轉,見侍衛們愣在原地,他厲聲道:“愣著做什麼?還不速將屍體抬走!”
夏侯楠也是一笑,言語中透著自負:“若非心狠,本太子怎能有今日?乾王叔還是回府靜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