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周玉生,他這幾天性質正高漲著,一顆心都泡在種地這事上了,跟村長老婆前後腳的功夫,他才出門,村長老婆就來了。
他往水田去,這一天天的,才把秧給插完了,一天不看三遍都不放心。
走在田埂上,周玉生發現怎麼那麼多人都盯著自己呢?好像他成了珍稀動物似的。
“玉生啊,你這娃子還是有本事的咯,能叫大隊長跟村長都給你開後門。”有好事者,拍了拍周玉生的肩膀,說了那麼句摸不著頭腦的話。
周玉生沒聽明白,“什麼開後門?”
那人是本族裡的一個叔叔,平常遊手好閒的,就是有娶老婆有本事,種田插秧照顧家裡,樣樣是行家,饒是這樣還不知足,天天喝了酒就是打老婆。
“還跟我這裝唄?”
周玉生看不上這樣的人,根本不搭理他,埋頭往前走。
那二流子見他拔腿就走,也不惱,跟了上去:“哎呦我說玉生,你走那麼快乾嘛?心虛了啊?”
“這有什麼好心虛的,你說,能讓兩個人給你開後門那是你的本事,怎麼著我這還算是你本家的叔叔吧,有本事了不能自個一個人發財,好歹也帶上我啊!”
周玉生被他騷擾的不勝其煩,他嘴裡還一直說自己聽不懂的話。
“你說什麼啊,亂七八糟的也沒個頭尾,我聽不懂。”
“你看你看,還裝呢。”那人被周玉生的裝傻也弄煩了。
“就水稻秧的事,那不是大隊長跟村長給你的嗎?還有你家的地,不也是村長想辦法給你弄回來的?不然就你大伯那個老貔貅,隻出不進的,能把東西還回來?”
“你也彆給我裝傻,村裡到處都是大字報,你自己去看看,大家都知道了,你出門沒人問你啊?”
周玉生這才察覺到了不對勁,“什麼?你說清楚了,什麼叫大隊長跟村長給我的,那是我借的,要還的!”
二流子哼了一聲,明顯是看不上周玉生裝瘋賣傻。
“你還裝呢,真以為咱們都是傻子?那麼多年了,誰沒問村裡借種子,他們給誰了?鐵公雞今天是怎麼了,給你拔了這個毛?”
“你們背地裡做了什麼勾當,還以為我不知道呢。左不過,是你小子走了狗屎運,不知道在哪裡偷了好東西,所以就給了村長好處,這社會誰還不知道誰啊,沒好處,他那麼好還幫你?”
周玉生氣得渾身發抖,他沒做過的事情也要推到他身上。
“你彆胡說八道,我根本沒有偷東西,更沒給他們什麼好處!”要是按照以往的脾氣,周玉生的拳頭已經落在他臉上了,不過是考慮到自己現在結了婚,周玉生才稍微冷靜了些。
“你還沒偷東西呢,那年冬天你在我們家偷了一個蘿卜,要不是我媳婦可憐你,我早就打到你們家讓你給我吐出來了!”
周玉生現在才悲哀的發現,原來他一以前做過的事情,無論如何都會留在所有人的心裡。
“你彆給我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