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聞身邊的江淮安一下子抿緊了唇。
祝聞：“他不是……”
江淮安嘴角微微下撇。
祝聞：“……我對象在家裡，和我6歲的女兒一起。”
江淮安嘴角徹底緊繃。
對麵的眼鏡男人也訕訕閉嘴。
正好這時，外麵傳來一聲汽笛的長鳴。
停靠的綠皮火車緩慢開動，車身輕輕晃動，不斷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音。
“啤酒飲料礦泉水，瓜子花生八寶粥，來，腿收一下！”
列車員推著小車經過。
兩側乘客們，有大聲聊天的，也有打牌嗑瓜子的，好不熱鬨。
而祝聞則是從行李包裡取出一本高等數學的書，看了起來。
她很快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偶爾拿出草稿紙寫寫畫畫。
便也沒有注意到江淮安時不時投來的視線。
這年頭的綠皮火車速度不快，祝聞這趟的總車程足有6個小時。
大概過去2個小時後。
吃了包子、喝了水的祝聞，想去上趟廁所。
起身前，她摁著行李包，猶豫要不要帶上。
畢竟這年頭的治安也不算特彆好。
一直注意她動靜的江淮安立即說：
“去廁所的話，可以把行李包留著，我幫你看。”
車廂空間擁擠，要真帶上行李包，進出都不方便。
而且她的300多塊現金，全部都在貼身小包裡放著，行李包裡隻有幾件衣服和書，就算不小心丟了，問題也不大。
於是，她禮貌頷首：
“那就麻煩你了。”
“哪裡。”
祝聞越過江淮安，擠進過道裡，艱難地往廁所方向靠近。
好不容易來到車廂連接處的廁所，這裡卻排著不少人。
祝聞隻好耐心等待著。
她沒帶書，隻背了個小包，也不知道做什麼，索性散漫地轉動著視線亂看。
結果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居然發現有個流裡流氣的小個子男人，正湊在一個紮著麻花辮的清秀女孩兒附近，借著乘客擁擠，故意在人家身上蹭來蹭去。
女孩兒看著性子內向怯懦，皮膚泛著不明顯的紅，恨不得把腦袋埋進地裡，不斷地試圖躲開，整個人都快擠出車窗了，都避不開男人的故意。
因為角度的問題，除了祝聞眼尖，恰好看見，其他人都沒有發現喧鬨下的犯罪行為。
祝聞冷笑，越眾而出，一把揪住男人的後衣領：
“你在做什麼？”
男人先是震驚，然後滿臉的憤怒：
“乾什麼？放手！當心我揍你！”
男人個子小小，脾氣倒是不小，還跳起來想要揍人。
祝聞輕嗤，不以為意，看向旁邊的女孩兒。
女孩兒淚眼朦朧地望著祝聞，眼裡寫滿了驚恐和害怕。
祝聞讀懂了。
女孩兒不是害怕男人，而是害怕彆的東西。
於是，話到了嘴邊就成了：
“你剛才在偷這姑娘的東西！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男人大聲反駁：
“放屁！我是在……”
是在什麼，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說出來。
附近不少人都用鄙夷、嫌棄的眼神看著他。
惱羞成怒之下，男人猛地朝祝聞揮出一拳！
剛剛聞訊趕來的江淮安，見狀就要撲出去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