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扶蘇忙著地裡的作物,根本沒有空再去聯絡儒家的那群儒生。
不僅如此,他還特意指派了農家的能人從旁協助扶蘇,種植土豆等作物。
就是想讓他多沾沾其他家的思想,彆一個勁兒的維護儒家利益,儘跟他唱反調。
期間也有儒士急了,來找扶蘇,不過都被嬴政暗中攔下了。
種種原因下,父子倆少有的沒因為儒家政事鬨矛盾。
“父皇,如今糧種一事基本穩定,不知扶蘇能不能從您那裡拿一包雪鹽?”
扶蘇眼睛發亮,他一早就盯上了購物籃裡的細膩的鹽粒。
秦國的鹽是泛苦的,粗糲不說,還有些微澀。
而父皇帶來的那些鹽,卻恰恰相反。
若是他能從中發現製鹽的新方法,那對秦國百姓而言,是一件大好事啊!
嬴政凝眉,“你拿去乾嘛?”
“扶蘇想研製細鹽之術!”
嬴政思索了片刻,給扶蘇一包的話,那就還剩二十二包。
剩的挺多。
於是,嬴政淡聲道:“可以,不過憑你一個人,想要研究製鹽之術,恐怕難度不小,你心中可有適合幫你的人選?”
“……”扶蘇抿抿唇角,他的先生、師弟們都不擅長這些。
“不如從墨家找幾個人過來協助。”嬴政替他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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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扶蘇微微晃神,先是農家,又是墨家,他心裡總覺得怪怪的。
不過他沒有理由拒絕。
農家的弟子確實擅長耕種,在種植土豆、玉米時,幫了他很多,也教會了他很多新知識。
墨家的弟子也很擅長研究新奇之物,尤其是機關術。
扶蘇應道:“是。”
嬴政滿意的笑了笑。
隻要讓扶蘇多跟其他家的人接觸,慢慢的讓他和儒家疏遠就行。
那群儒生想要把扶蘇變成親儒派,還得問問他同不同意!
嬴政想著,心情大好,隨手一揮,就把購物籃裡的另一包螺螄粉賜給了扶蘇。
扶蘇眼睫輕顫,瞄了眼臭烘烘、火辣辣的螺螄粉,立馬垂頭道:
“…扶蘇不敢奪父皇所愛。”
嬴政愛不釋手的把玩著半舊不新的水果刀,哼了一聲:
“給你就受著!記得吃,彆浪費了。”
扶蘇閉了閉眼,“喏。”
周圍的廚子全都敬佩的看了眼扶蘇。
公子大孝!這麼臭的吃食都能收下。
……
扶蘇拿著螺螄粉離開大殿,迎麵就遇到了堵門的同門師弟,子恭。
許久不見,子恭一看到扶蘇,立馬笑著湊過來,“公子,您手上拿的是何物?”
“一種吃食。”
子恭似是要說什麼,可他鼻尖聳動,轉而以拳捂住口鼻。
“公子,您身上似有異味,待會兒還要講學,如此模樣是對先生的大不敬,公子快去焚香更衣吧。”
扶蘇斂眉,嘴角輕抿。
他身上的味道,是從父皇那裡出來後,沾染上的。
確實不好聞,但子恭的這番話,讓他心裡不舒服極了。
東西再不好,那也是父皇給他的。
更何況,此物還是父皇喜歡的。
“…待會兒我要去找墨家弟子,恐不能去聽學。”
扶蘇不露聲色,說完就離開,心思細膩的他,也是怕熏到其他人了。
卻沒看到,身後的子恭蒼白的臉。
怎麼回事?公子怎麼突然要去找墨家那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