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寧苦澀地扯了下嘴角,她從前並不是隻單愛白色,相反,她喜歡各種各樣的紅色。
可是自從生下薄夜寒,她得了這個怪病之後,她就不能穿那些顏色鮮豔的衣服了。
她也是因為喜歡紅色,才會選擇在鳳凰山這兒停留。
因為這個怪病,她放棄的東西太多了,隻是穿白色的衣服,對她來說就完全不算什麼了。
“好,我知道了。”
“頭發是突然變成了全白,還是慢慢變的。”
“生完孩子後第二天,就變成了雪白。”阮思寧說著,淚水又掉了下來,因為她變得特彆快,所以才會在月子還沒坐完,就匆匆忙忙地讓薄清澤帶自己去看病。
後來一天一天的,這個病越來越嚴重,越來越詭異,她就連家都不敢回了。
她害怕自己的孩子看到自己的媽媽變成了一個怪物。
她更不敢給孩子喂奶了,甚至連抱他,她都怕自己會傳染給他。
“那……你在生完孩子的時候,都吃過些什麼東西,是什麼人送來的,你還記得嗎?”
南梔伸手扒開阮思寧的頭發,仔細地查看著發根。
“夫人,你要儘可能地回憶,任何一點細節都不要遺漏。”
“好,我仔細想想。”
阮思寧仔細地回憶起來,但時間太久了,都二十多年過去了,有太多的細節她記不起來了。
她是在家裡生產的,是專業的醫療團隊為她接生,接生之後,馬上就有月子中心的專業團隊來接手她的月子事宜。
期間家裡進進出出的不少人,然後她吃的喝的,是專門的營養師給搭配的,廚房裡麵的人手,就更多了。
換句話說,她當初生孩子,有好幾個專業團隊為她服務,所以接觸過的人就很多。
阮思寧仔細回憶了一番,遲疑著搖頭,“太多人了,也吃了不少東西。”
“Elim,你是懷疑,我不是生病,是中毒嗎?”
南梔點頭,“你們這些年,尋醫問藥很久了,有沒有醫生給你們說中毒的可能性。”
阮思寧更加遲疑了,她這些年求醫,什麼樣的醫生都遇到了,還有一些,自稱是民間大師。
有人說她被下了毒,有人說被她下了蠱,還有的說她中邪了。
但是她按照他們的治療方法,卻都沒有好,反而還越來越嚴重,更甚至,有好幾次,她差點死掉了。
然後薄清澤就怕了,他就不敢再讓那些人給她隨便醫治了,基本上就變成了保守治療。
但保守治療,其實也就是心理安慰,這麼多年來,阮思寧的身體越來越差,發病的次數也越來越挨近,上一次發病,她還吐血了,隻不過吐出來的血,全是白色的。
看著那堆白色的血,兩人都慌了,他們實在沒辦法了,才敢給薄老爺子打電話說明情況。
因為他們害怕,阮思寧活不了多久了。
然後,薄老爺子就讓他們找Elim試試,就當是最後的希望。
阮思寧把自己能想到的給南梔說了一遍,說完後,她站起身,“我丈夫有一個本子,記錄了我這些年所有的情況,大部分也發給您的助理了。”
“我去給您拿。”
南梔點點頭:“好。”